夏傾沅和沈奕霖正在院子裏說著話,沈奕舟便和林冬秀進了房間。
沈奕舟拉開椅子,道:“媽,您坐。”
林冬秀點頭,然後坐了下去。
她低著頭,把手放在膝蓋上,就跟犯了錯的小學生似的。
沈奕舟本來是站著的,覺得這樣有點像領導訓話,便在從邊上拉來一張椅子,坐在了林冬秀的對麵。
隨著沈奕舟坐下來,林冬秀隨即就感受到了他身上傳來的壓迫感。
明明是自己生的兒子,但她時常會感受到這樣的氣勢來。
就連沈奕霖,也是一邊崇敬,一邊有些敬畏著這個大哥的。
沈奕舟斟酌了下自己的措辭,道:“媽,能告訴我為什麽這麽緊張嗎?”
林冬秀抬頭迅速地看了沈奕舟一眼,又把頭低下去:“怕你說我。”
就因為她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對於沈奕舟找她說話,她才會心虛。
沈奕舟的唇邊帶了一絲笑:“那麽,我為什麽要說你呢?”
他的語氣溫和,循循善誘。
林冬秀順著他的話道:“我不該聽她說那麽多閑話。
不對,我不該任由她在我麵前說那麽多我們家裏的不好的事情。”
這個“她”,自然是指鄧淑儀了。
沈奕舟又道:“還有呢?”
林冬秀道:“我要大膽些,如果實在說不過,可以告訴你或者是傾沅。”
林冬秀雖然沒有做到之前沈奕舟跟他說的話,卻也牢牢記住了。
聞言,沈奕舟握住了林冬秀的手。
這雙手,瘦弱又滿是老繭。
這段時間和他們住在一起,夥食上有了很大的改善,夏傾沅也塞給她好些雪花膏,雙手不再是以前瘦得皮肉都凹陷進去的模樣。
漸漸地,也長了一些肉,雖說還是皮包骨頭,但再也不像樹枝那般幹枯可怕了。
這雙手曾撫育自己長大,還照顧病重的父親,以及侍奉年邁的沈老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