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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市。
天色漸晚,至於天邊的海岸線處,夕陽依舊發散著餘暉,照亮了海平麵。鹹鹹的海風吹來,帶著絲絲的涼意,替人拂去夏日的燥熱。
海岸懸崖邊的小木屋外,齊瑾之坐在前麵的斷崖處,拿著一盅酒,隨意地往嘴裏灌。
如今七月底了,不知道夏傾沅的孩子出生沒有?
當初他替她種下的那些扶郎花,已經開花了吧?
她每次看到花的時候,是否又會想起他?
這個時候,師父和師弟一定已經到了雲城了,如果他們問起他,不知道沈奕舟又會怎樣回答?
想到這,齊瑾之仰起頭,一口酒順著薄唇進了嘴裏,有的流出來,順著堅毅的下頜線滑落到脖子,鎖骨,然後滲入胸前裹著的紗布裏。
付春來從外麵回來,遠遠瞥見齊瑾之,快步上前,奪走他手裏的酒瓶:「大佬,你身上有傷,不能喝酒。」
齊瑾之淡淡看了眼付春來,也沒有勉強,抬起手背在下巴處殘留的酒漬處抹了一把,又看向了海平麵。
付春來試圖再勸:「大佬,快進屋躺著吧,你昨晚還發燒呢。」
齊瑾之嗤笑了聲:「死不了。」
說著,咳嗽了聲,傷口被牽動,痛得他皺了皺眉,用紗布包裹住的傷口,又開始滲出血來。
付春來連忙要去扶。
齊瑾之擋開了他:「我沒事。」
見齊瑾之這般,付春來心裏有些難受。
他在齊瑾之的身邊坐下,看著海平麵陸續歸港的帆船,有一瞬間的出神。
他有些自顧自話地道:「我知道,你一直想趕我走,是為了我著想,不希望我跟著你冒險。
我也能覺察到,你在密謀一件大事,與海爺有關,或者說與海爺背後供毒的人有關。
我不會去問你在離開後的半年多發生了什麽,也不會過問你現在要做的事情,我隻求你在每次豁出性命的時候,讓我衝在你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