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桓允翻身下馬。
隨即來到馬車前,衝她伸手:「到了。」
他的手骨節分明,修長有力。
薑瑜多看了一眼,這才發現他的手背上有一道淡淡的刀痕,應該是早些年受過傷,然後愈合得不錯,並不明顯,她前世自由自在慣了,這輩子也不太願意被人照顧,下個馬車並不需要攙扶,輕聲道:「我自己下去就好。」
那隻手固執得沒有拿開。
一旁的柳姑姑抿嘴笑,薑瑜隻得扶著他的手,踩著矮凳下了馬車,趙桓允依然握住她的手腕,拉著她往裏走:「咱們先吃飯,然後等開市再過去。」
院子不是很大,卻收拾得很是幹淨。
假山,涼亭分布得恰到好處。
薑瑜第一次來,卻瞧著有些眼熟。
院子裏做事的都是年輕男子,見兩人進來,紛紛停下腳步上前行禮問安:「殿下,薑二小姐。」
趙桓允微微頷首,帶著她進了正屋。
一進門,薑瑜便被這屋子裏的布置驚訝到了。
這分明是前世趙桓允在西北大營時的起居室,牆上掛著一張大弓,牆角一棵盆栽的矮鬆,地上鋪著竹席,就連桌子也是常見的那張鬆木桌,久未見麵的翠郎站在窗欞上,喉嚨裏發出咕咕的聲音,起初她以為趙桓允是借用了人家的院子,但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這屋子是他的。
飯菜很快上齊了。
屋裏就他們兩個,其他人連同柳姑姑也不知去向,趙桓允見她麵露驚訝,展顏道:「是不是覺得這裏跟周圍格格不入,實不相瞞,這屋子無數次出現在我的夢裏,我一直納悶,所以就找了這處院子布置成這個樣子,每每來到這裏,我便覺得心安。」
有句話他沒說,那就是夢裏這屋子裏也有她。
隻是夢裏的她不說話,總是靜靜地看著他。
他相信他跟她是有淵源的。
薑瑜笑笑:「殿下的夢倒是挺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