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綿綿回頭,卻見是許久不見的裴璨。
少年身量似乎又拔高一些,皮膚有些曬黑,卻依然難掩俊朗之氣,倒是周身氣度沉穩不少。
“裴璨?你咋來了?”喬綿綿很意外。
自從他們到了這裏之後,基本上就沒有過問裴璨的消息。
蘇卿說陳家有三房,除了裴璨大舅一家,其餘兩房都不是好相與的人,這也是蘇卿寧願跟喬家人在一起,也不想跟裴璨去陳家的原因。
借住舅家的事,喬家兄妹沒少經曆。
他們那時候還有太姥爺和姥爺、姥姥在,都難免要遭舅媽們的白眼。
何況裴璨的外祖父與外祖母都不在了,晉陽王還是以謀逆的形式出逃,陳家怕牽連自家,肯定不會讓裴璨大張旗鼓出現在人前。
可想而知,裴璨在陳家的日子,不見得多好過。
這也是喬澤遠寧願答應裘四,要去走幽州這趟差事,也不想借著裴璨去跟陳家搭關係的原因。
裴璨把那饅頭給了喬綿綿:“出城時遇到裘四哥,這才知今日上梁,便跟著一道過來了!”
自打喬家離開雍州城之後,便再也沒有聯係過他。
他心中有些失落,卻也知道喬家必然是覺得他寄人籬下處處不便,不願太過麻煩他。
想通這些的裴璨,心底不免有些惆悵,說來都是自己太過勢弱,這才無法護住他們。
倒是許久不見這小孩,她白淨了不少,和之前那個黑瘦的豆芽菜相去甚遠。
喬綿綿蹬蹬跑了回去:“娘,哥哥,裴璨來了!”
喬澤遠正陪著裘四說話,一聽裴璨來了也很是高興。
裘四笑道:“兄弟,你來得可是有些晚了!”
裴璨笑道:“總得與人報備一聲,方才好過來!”
裘四看人眼光毒辣,又是走南闖北行走多年的老江湖,看裴璨行徑,自然就知道這是個什麽人。
喬家人不說,他也就當做不知道,招呼裴璨一起在大柳樹下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