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五旬左右,頭發花白,麵容清臒而精神矍鑠。
那人閉眼片刻後道:“可查清楚了?”
老者恭敬回道:“都查過了,家中有個母親和妹妹,另有兩個同村兄弟,唯有方才身側那女子,是晉陽王府先王妃身邊奶嬤嬤的女兒。”
那人點頭:“裴致敬誌大才疏不堪為懼,如今投了壽安公主,怕是會成她人魚肉了!”
“這年輕人既是與裴家小子一道,那裴家小子如今是何打算?”
老者躬身答道:“屬下瞧著那裴家小子,怕是不會與裴致敬一道了,當日,裴致敬一行人出逃之時,竟是將這小子給拋下。”
“且先王妃之死,與裴致敬這位繼妃脫不了幹係,新仇舊恨,這小子定然不會與裴致敬重歸於好了!”
那人沉默許久道:“他到底是皇室中人,如今諸王被陶太後婆媳聯手殺的寥寥無幾,將來不免會與咱們的事起衝突。”
“若是這年輕人與裴家小子交往他太深,有些事便暫且擱一擱。”
“若他處事周到確實堪用,與裴家小子沒有太多牽扯,到時候京都之事,便由他去吧!”
老者點頭應諾。
門口傳來輕輕的敲門聲,老者開門,一個其貌不揚的小廝進來道:“主子,今日有人在蒲州一帶發現了那位蹤跡!”
老者頓時大喜:“可有譴人去查探?”
小廝還未回話,那人懨懨道:“遣人暗中去看看吧,十之八九都是假的。”
“當年那位消失在秦川一帶,最大可能還是在雍州一帶,不可能走的太遠,還是命人在這一帶查探!”
老者聞言一時間欣喜全無,忍不住一聲歎氣,是啊,尋了這麽多年,如石沉大海音訊全無,又怎麽可能突然出現了。
可但凡有一線機會,便要去尋一尋,求的便是那一分天可憐見的也許。
隔壁雅間的熱鬧聲慢慢傳了過來,那人似有些疲憊,對老者道:“回吧,稍後散席之後,讓裘四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