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公館門外。
虹公館外圍著不少人,大廳內站滿了人。
老高帶著虹公館的工作人員,對麵立著幾個橫眉冷對,滿臉橫肉的男人。
那些男人都擼起衣袖,露出他們胳膊上的肌肉,一個個惱怒地瞪著老高和一眾工作人員。
“這件事情你們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其中一個人高馬大的壯漢高聲喊道。
聲音震天,整個虹公館的屋頂都像是要被他掀開一般。
反觀老高倒是麵色淡然,毫無波瀾,隻抬起眼皮,微微掃視了他一眼,不緊不慢緩緩道:“交代?就連警方都沒有認定這件事情和虹公館有關,我們為什麽要給你們交代?”
“如果你們給不出交代,就別怪我砸了你們這個破公館!”
說著,幾個壯漢分立兩邊,都擼起衣袖,一個個擰著眉心,瞧那樣子似乎就要動手。
虹公館的工作人員們立刻上前。
很快,每個壯漢麵前都站了兩個工作人員,將壯漢們攔在原地。
老高撥開擋在自己麵前的工作人員,大步上前。
他在壯漢們麵前站定,神色淡然地在眾人身上掃視一圈,緩緩道:“命案的確發生在虹公館內,可到底是誰的責任,就連警方都沒有給出確切答案。”
“在警方給出答案之前,別管是誰,也別想在虹公館內撒野。”
老高雖然聲音沒有任何起伏,可他神色冷漠,態度冰冷,雙眼如刀,倒是將那些剛才還中氣十足的壯漢們嚇得一個個都呆立在原地,神色慌亂地對視著。
很快,眾人本能地別過頭,看向人群中那個穿著一身黑色唐裝的年輕人。
年輕人大概三十剛剛出頭的樣子。
他皮膚白皙,神色淡然,始終盯著地麵,從那張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
直到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他身上,他才緩緩抬起眼,淡然的目光在眾人身上掃視一圈,終於慢慢地撥開壯漢們,徑直往老高麵前走來。
剛才老高就注意到了這個年輕人。
盡管他看上去沒有那些壯漢們結實,可他周身上下卻散發著一股令人逼仄的寒冷氣息,不容忽視。
此刻他站在老高麵前,輕聲道:“你好,我是唐寅。”
聽到這個名字,便是老高也不由眉頭一緊。
他就是唐寅!
虹公館掌握著一個巨大的情報網。
其中也不乏對於世界頂級殺手的情報來源。
這個唐寅,在世界殺手之中排名第三。
前兩個都是國家級別的殺手,隻有他依舊服務於富商。
唐寅之所以能成為世界頂級的殺手,並非因為他手段多麽高明,而是因為他每一次出手,都做的天衣無縫。
這也是為什麽他明明可以在世界頂級殺手中排名,可卻沒有任何案底。
這個人心機深沉似海。
能夠在背後驅使他的人,一定更加厲害!
老高情不自禁地在心中敲起了警鍾,暗中提醒自己,一定要多加小心。
唐寅並沒有理會老高神色的變化,而是繞著老高轉了一圈,站在他身側,才緩緩道:“虹公館到底要負多少責任,怎麽說都應該是虹公館真正的老大出來說話才對。”
“他躲在你背後,隻讓你一個小嘍嘍出來說話,難免會讓人覺得虹公館誠意欠缺。”
老高剛想回話,二樓樓梯口傳來淡然的聲音:“虹公館對待客人從來都滿是誠意。”
眾人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卻見樓梯口不知什麽時候站著一人。
她戴著麵具,穿著一身黑色西裝。
西裝似乎有些大,將她整個人都籠在其中,也使人根本看不出他到底是男是女。
她在眾人的視線中緩緩走下樓。
老高大步迎上前,湊在她身邊,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低聲道:“小姐,你怎麽來了?”
後者隻偏過頭,在老高耳邊低聲說了兩句。
老高神色微頓,猶豫著點了點頭。
兩人一同走到唐寅麵前。
“這位便是虹公館真正的老板,唐先生有什麽話,不妨直說。”老高指著身側的人,低聲道。
唐寅狐疑的目光在那人的身上來回遊走。
“不相信?”那人說著,從腰間拿下一塊玉佩,放在手裏把玩一會兒,由老高交給唐寅。
那玉佩正是虹公館的標誌。
能夠輕而易舉地將這玉佩拿出來,想必當真是虹公館的背後老板。
唐寅頓了頓,抬眼望向那人:“死在虹公館的是我的人,我需要……”
不等唐寅說完,那人已經揮揮手:“區區一個殺手,手下就算是養上幾個人也不至於讓你大動幹戈,敢來我虹公館鬧事。”
“現在我既然來了,就讓你背後的人也出來吧。”
唐寅麵色微頓。
麵具人大步上前,與唐寅對麵而立。
他聲音幽幽,仿佛來自地獄:“還是說,你背後的人根本不敢出現?”
隔著麵具,唐寅對上了一雙幽暗深沉的眼睛。
這麽多年,唐寅還是第一次被陌生人的眼神震懾。
他情不自禁地後退兩步,剛想說話,手腕卻被對麵的人一把扣住。
唐寅猛然抬起眼,麵具人聲音更沉:“讓你背後的人出來見我,否則別怪我對他不客氣。”
兩人沉默良久,唐寅抽出手,對身後的人揮揮手,低聲道:“去告訴老板,虹公館的老大想要見。”
那大漢領命,撥開眾人快步往外走去,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身後跟著一個小巧的身影。
不一會兒的功夫,大漢去而複返,湊在唐寅耳邊低聲說了兩句。
“我們老大說了,他一會兒就來,還請高老板準備地方。”
老高和麵具人對視一眼,很快便應承下來。
雙方已經協商好,手下的人都各歸各位,隻有麵具人和老高帶著唐寅上了二樓。
虹公館外。
林念初穿著一身服務員的衣服,站在公館外的榕樹背後。
一輛黑色的轎車緩緩停下。
林念初小心地探出身子。
車牌不是京都的,而是臨近城市。
林念初也從未在靳家見過這輛車。
難道說,唐寅背後指使的人真的不是靳翊謙?
當真是自己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