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初親昵地握著林以柔的手,半拉半拽著她往別墅內走去。
後者卻將身子向後靠著,縮著肩膀:“我就不進去了。”
平時她恨不得多來靳家幾次,最好能直接住在靳家,享受靳家的一切。
今天怎麽這麽奇怪?
林振成也在一邊幫腔:“初兒,今天她來主要是給你道歉。“
”既然歉已經到了,她還進去做什麽?我聽翊謙說你身體一直不太好,你回去好好休息吧。”
說著,林振成將林以柔拉到身邊,低聲道:“我帶她回去了。”
也不給林念初反駁的機會,林振成已經拉著林以柔快步離開。
林念初盯著二人離開的背影,眉心微蹙,心中升起一陣說不出的狐疑。
林振成扯著林以柔上了車,車子揚長而去。
待到確認脫離了林念初的視線,林振成緊繃的麵色才和緩了幾分。
他用餘光睨了睨林以柔,低聲道:“怎麽樣?”
林以柔臉上方才的歉意頓時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惡毒的神色。
“爸,你就放心吧。”
“我偷偷放在她口袋裏的是一隻微型直播設備。現在那頭已經連接在直播間裏了,隻要她回去和靳翊謙一說話,直播間那邊馬上就能收到信號。”
“到時候人人都會知道,他們夫妻兩人是如何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逼您把我趕出林家的。”
林振成長出一口氣,右手手肘撐在窗框上,手指在下巴上輕輕摩挲,臉上帶著一抹玩味的笑容:“如果這件事情傳揚開,靳翊謙為了能保住靳家的顏麵,一定會讓我出麵解釋。”
“到時候我可以趁機和他達成合作!”
“一筆紅酒的買賣算什麽?我要讓他把吞進去的錢一筆一筆都給我吐出來!”
父女二人對視一眼,臉上的笑意更深。
鈴鈴鈴。
電話響起。
是一個完全陌生的號碼。
林振成接起電話,一秒回到了平時那副正經的樣子:“喂,你好。”
電話那邊卻傳來一個鬼魅的聲音:“林先生,你打的主意真是好啊。”
聽到那聲音,林振成眉心一簇,本能地四下裏環視一圈。
明明知道車內什麽都沒有,可林振成卻總是覺得那個聲音仿佛就在自己耳邊,似乎聲音的背後還有一雙眼睛正紋絲不動地盯著他!
林振成小心地問道:“你是誰?”
“既然你不想把林以柔趕出林家,那何必非要在眾人麵前惺惺作態呢?”
林振成背後冷汗瞬間濕透了脊柱!
這人居然知道自己剛才和林以柔的對話!
難道他真的在車裏?
眼看著林振成麵色緊張,額頭上滿是冷汗。
林以柔小心地湊上前,半挑著眉角,狐疑地盯著林振成,拉扯住他的衣角,低聲道:“爸,你沒事吧?”
林振成瘋了一般地敲擊著駕駛座的椅背,聲音仿佛從喉嚨裏擠了出來,直接將他扯成兩半:“停車!”
司機嚇了一跳,也顧不得放緩車速,一腳刹車直接停下車。
林振成和林以柔受到慣性的影響,兩人同時向前栽去。
咣當一聲。
一個小小的黑色匣子從林以柔的口袋裏掉了出來。
看到那東西,林以柔的麵色瞬間煞白!
林振成還忙著應付電話那頭的人,倒是沒有意識到林以柔神色的古怪之處。
他一手捂著手機話筒,聲音壓得更低:“你……你到底是什麽人?”
林以柔顫抖著拉住林振成的衣角,向下扯動兩下。
後者卻不理會她,隻是一把甩開她的手,衝著電話那邊高聲喊道:“你到底想做什麽?”
“爸!”
林以柔陡然提高聲音,拿起那隻黑色的匣子,將匣子遞到林振成麵前:“這……這是那個微型設備。”
聽到這話,林振成瞬間什麽都明白了!
他都顧不得掛斷電話,手哆嗦著垂下。
微型設備。
前不久林以柔剛剛告訴他,這個設備連接著一個公開的直播間。
也就是說,剛才他和林以柔的對話,直播間裏的人全部都聽到了!
頓時,林振成仿佛炸了毛的貓,扯著嗓子高聲喊道:“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快點關閉直播間!”
林以柔慌亂地拿出手機。
看到直播間上的播放數據,臉色煞白得越發厲害。
她顫抖著嘴角,小心翼翼地望向林振成,雙眼嗪著淚水,眼眶通紅,聲音顫抖:“來……來不及了。”
林以柔將手機遞到林振成麵前。
直播間的累計播放人數已經超過五千萬。
這可比一個大網紅的數據還要漂亮。
也就是說,剛才他們父女的那段對話,現在至少有五千萬人已經看過了!
如今,什麽解釋都蒼白無力,毫無作用!
另一邊。
林念初抱著一碟剛剛洗好的水果,桌上擺放著電腦。
畫麵上彈幕飛速閃過。
--這父女二人怎麽能這麽歹毒?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是林振成自己非要和林以柔斷絕父女關係,來討好靳家少爺吧?怎麽現在成了別人逼迫他們了?
--想想我居然還買過林氏集團的東西,我就覺得惡心。
……
林念初將一隻櫻桃扔進嘴裏,小嘴蠕動,瞬間滿嘴都是櫻桃酸甜的味道。
晉言關上門,大步而入:“小姐,你怎麽知道林以柔這次登門道歉是另有所圖?”
林念初放下手裏的水果碟,看向晉言:“林以柔生性高傲,她又怎麽會真的誠心實意上門道歉呢?”
“聿紹白走之前,給我留下了這個東西。”
林念初扯出自己脖子裏的掛件,放在桌上。
那掛件雖然從外部來看似乎沒有什麽異常,可是晉言一眼就看出。
那是之前聿紹白吩咐人高價從國外打造的一隻項鏈。
這條項鏈的掛墜部分看似簡單,實則卻是一個信號識別器。
任何電子設備,隻要需要連通信號源,這條項鏈都能夠第一時間測試出,並且發出震動警告。
難怪從林以柔出現林念初就已經猜到她來者不善,表麵上由著她把那東西放進自己的口袋裏,實則卻是不動聲色地將東西放了回去。
林念初盯著那條項鏈,麵色卻越發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