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頭倉庫的大火仿佛一夜之間燒到了所有城中大企業家們的頭上。
幾乎是風聲鶴唳,人人自危。
誰也不知道碼頭倉庫的大火到底是怎麽來的,究竟是針對林家一家的行為,還是會極速蔓延到所有人身上?
這一夜,幾乎人人都沒有睡好。
當然,除了林念初!
在倉庫折騰了那麽久,林念初早就精疲力盡,加上回來之後還要費盡心思思索倉庫大火的事情,腦力和體力都被極大限度的揮霍。
她倒回**,幾乎沒有多久就睡死過去,就連傭人們喚她起來吃晚飯,也沒有消息。
這一覺林念初睡得極其舒服。
半夜,窗外傳來一陣微風,凍得她打了一個寒戰,本能地探出手,往身後摸去。
她本隻是想找到被子,不想這一摸,卻直接碰到了溫熱的皮膚。
林念初霍然睜開眼。
她依舊麵朝窗戶,安靜地聽著身後的呼吸聲。
很快,她緊張的心便逐漸安定。
身後的呼吸聲很熟悉,一聽就是靳翊謙。
隻是不知為何,靳翊謙似乎一直睜著眼睛,定定地盯著自己。
他從不如此。
自從林念初住在靳家開始,靳翊謙麵對她時總是格外溫柔,從來不會讓林念初有半分不適之感。
可是今天,背後的目光如刀,盯得林念初坐立難安。
沉默許久,林念初索性又探了探手,做出一副朦朧模樣。
她久久沒有摸索到被子,直接轉過身,閉著眼睛,嘴裏呢喃著冷,徑直就往靳翊謙的懷裏鑽去。
靳翊謙的手被她強行撥開。
她的胳膊繞過靳翊謙的腰,縮著身子,躲在靳翊謙懷中。
靳翊謙身子一僵,手停在半空中,一時不知何去何從。
林念初的小腦袋抵在他的胸膛上,來回蠕動兩下,砸吧著小嘴抬起頭。
她睡眼惺忪,眨巴兩下眼睛,定定地望著靳翊謙,還露出一副詫異的神色:“你怎麽回來了?”
聲音奶裏奶氣,帶著剛剛睡醒的悶氣,頭頂還在靳翊謙的下巴上來回蹭動。
秀發在他的脖子上飛揚,撓得靳翊謙隻覺渾身發癢。
有那麽一秒,她這副乖巧可愛的樣子,讓靳翊謙渾然忘記了下午時候他從耳機裏聽到的那些話!
林念初感受到靳翊謙冷冽的目光正在逐漸融化,身子又往靳翊謙的懷中靠近幾分,小手不安分地在他的腰間摩挲。
“你怎麽了?”林念初像個孩子,一個勁地隻是想尋常一個能讓她安心睡覺的地方。
殊不知她這些細微的動作對於靳翊謙而言卻近乎折磨。
她小手摩挲也就罷了,偏偏身子還不安分地總是往靳翊謙的懷中蹭,那雙修長的腿盤桓在靳翊謙的腿上,擾得靳翊謙心緒難寧,小腹內似有火焰躍躍欲試。
良久,靳翊謙終於按耐不住。
他猛地翻過身,雙手扣住林念初的手腕,將她的手舉過頭頂按住。
月光灑進房間內,靳翊謙恰好能看到林念初慌亂的眼神。
她撲閃著大眼睛盯著靳翊謙,小巧的鼻尖蹙了蹙,似乎不知靳翊謙為何會突然如此。
小腹內的火焰幾乎快要噴射而出,靳翊謙做著深長的呼吸,才勉強能夠壓製住體內的欲望。
他緩緩別過頭,視線落在林念初的肩膀上。
林念初順著靳翊謙的目光望去。
明知肩膀上的傷口經過特殊處理,沒有人能看出端倪。
可是對上靳翊謙冷冽的目光,林念初心中卻還是不由一頓。
下一秒,林念初索性像個孩子一樣哇地喊了出來。
她委屈巴巴地盯著靳翊謙:“你……你做什麽啊?我剛剛睡著,你做什麽一回來就欺負我啊?”
靳翊謙翻身而起,盤坐在林念初對麵。
他雙手搭在膝蓋上,臉上帶著玩味的笑容,定定地望著林念初。
女人還在哭喊不止,瞧那樣子是一定要將鍋甩在他身上才肯罷休。
若是放在平日裏,靳翊謙很樂意陪她玩這種遊戲。.
可是隻要一想到她的傷口被另外一個男人“特殊”處理過,靳翊謙心中便是怒火翻湧。
他一把捏住林念初的手腕,陰沉的視線直接落在林念初臉上:“傭人們說,你早就睡下了,晚飯都沒有吃。”
林念初一頓,抿著嘴唇,嘟起兩頰:“我隻是不想吃晚飯,才沒有一直睡著。”
“那你就是故意不想開門?能這麽冷靜地待在房間裏,我實在很難相信你是外界傳聞裏的傻子。”
林念初沒想到靳翊謙今天會這麽難對付。
而且她有種奇怪的感覺。
靳翊謙不是為了拆穿她,而是在吃醋。
雖然林念初也不知道靳翊謙的醋意來自何處,不過應付這種莫名其妙的情緒她有的是辦法!
林念初咬著下唇,定定地望著靳翊謙。
頓了好一會兒,她慢慢地直起身,另外一隻沒有被靳翊謙控製的手小心探出,輕輕地環繞住靳翊謙的腰。
她動作輕柔溫暖,小心翼翼。
待到人到了靳翊謙麵前,才輕輕地偏過腦袋,靠在他的胸口。
果然,林念初這一係列動作仿佛有魔力一般,很快就將靳翊謙心中的怒火全部撫平。
她的小腦袋抵在靳翊謙的胸口,側過頭,望著他的側臉,低聲問道:“這樣你舒服些了嗎?”
靳翊謙垂首盯著懷中異常主動的女人。
不得不說,她這一招對於自己的確很管用!
怒火逐漸平息,靳翊謙無奈地長歎一聲,抬手環住林念初的肩膀,像哄小孩一樣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
無論那個給她處理傷口的男人到底是誰,現在她就在他身邊,他有的是時間能夠把她留在靳家,留在他身邊,不是嗎?
靳翊謙長吐一口氣,側過臉,在林念初的臉上留下一吻。
他按住林念初的腦袋,讓她靠在自己懷中,柔聲道:“你現在是靳家的少夫人,以後不能讓任何人保護你,除了我。”
聽著靳翊謙若有所指的話,林念初點頭如搗蒜:“我記住了,我是靳家少夫人,隻有你一個人能保護我。”
聽著她的解釋,靳翊謙臉上終於露出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