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別墅。
林念初靠在靳翊謙身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酣然睡去。
司機打開車門,剛想喚林念初,靳翊謙立即對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司機無奈,隻能從反方向打開車門。
靳翊謙雙手抵在林念初腰間,微一用力,將林念初抱在懷中。
可人兒或許是收到了顛簸,嘴裏發出哼哼唧唧的夢吟。
她側過身,一雙玉臂順著靳翊謙的臉一路向下,最後落在靳翊謙的身上。
司機見狀,本能地想要上前幫忙,靳翊謙抬手製止。
他微垂下眼,盯著懷中還在嘟嘟囔囔的小人,嘴角不由自主地多出了一抹笑容。
靳翊謙抱著林念初。
為了防止她受到顛簸,靳翊謙的每一步都走得格外小心翼翼,總算是將她抱回了房間。
“少爺。”管家跟上前。
因為聲音略微大了一些,即刻便遭來了靳翊謙的一記白眼。
見狀,管家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靳翊謙回頭掃視林念初,見她依舊鼾聲如雷,並未受到任何影響,高懸著的心這才安定下來。
靳翊謙對管家揮揮手,將管家召到臥室外。
他小心地關上房門,確定沒有吵到裏麵的人,這才看向管家:“怎麽了?”
管家麵露難色,微側過頭,指了指樓下的會客廳,聲音壓得更低:“少爺,外麵來了個記者,已經等了您快一個多小時了。”
靳翊謙微鎖劍眉,順著管家手指的方向看去。
透過會客廳的玻璃,依稀可以看到會客室裏的確坐著一個人。
靳翊謙回頭看了看牆上掛著的時鍾:“這麽晚了,怎麽還有記者來家裏?”
管家搖搖頭:“我看他來者不善,好像是為了……”
管家下意識地往房間內看了一眼,聲音壓得更低:“好像是為了林小姐而來。”
靳翊謙劍眉一挑。
管家喉嚨輕動,靠近靳翊謙幾分:“我和他攀談了兩句,他言語之中提到了今天晚上,林小姐和胡華先生去酒吧的事情。”
靳翊謙頓時變了麵色。
他提醒管家照顧好林念初,自己則快步往會客廳走去。
打開會客廳的門,引入眼簾的記者頭發亂糟糟的,身上還帶著一股尚未散去的酒氣。
他看向靳翊謙的雙眼滿是紅色血絲,眼珠發黃,一看就是經年累月縱欲過度,常年熬夜導致的氣血虧損。
“靳先生,你好啊。”
記者一邊說著,一邊站起身,快步迎上前,同時格外熱情地對靳翊謙伸出手。
不想靳翊謙卻隻是漠然地瞥了他一眼,並未接話,徑直走到主人沙發邊坐定。
那記者尷尬地收回手,雙手貼著褲縫上上下下摩挲了一圈,這才別過頭,望向靳翊謙。
這一次看向靳翊謙的時候,記者眼中已經沒有了剛才的酒氣,反而多出了幾分意味深長。
“你找我?”靳翊謙麵無波瀾,沉聲問道。
記者點點頭。
靳翊謙撇了撇嘴角:“有事?”
記者露出一抹冷笑,緩步上前,在靳翊謙麵前站定:“靳先生今天在酒吧可謂是大殺四方,好不威風啊。”
聽到記者提起了今天在酒吧的事情,靳翊謙眉心微動,眼神之中閃過一抹不易被人察覺的狠厲。
很快,他便將那份狠厲收藏好,隻沉聲道:“有要求?”
記者哈哈大笑兩聲:“靳先生果然是個生意人,辦事說話就是得人心。”
說著,記者從衣服口袋裏拿出一疊照片,放在桌上。
他定定地注視著靳翊謙,慢慢地將照片推到靳翊謙麵前。
“今天晚上,我也剛好在酒吧。”
“我不僅拍到了靳先生在酒吧大顯威風的一麵,而且我還拍到了胡華和林小姐之間的親昵舉動。”
“靳先生,我也是第一次和你這樣的人做買賣,恐怕還要你多多指導,看看這些照片到底值多少錢?”
靳翊謙霍然抬起眼,陰森的目光直接落在記者身上。
後者心中一顫,可還是大著膽子,對上靳翊謙冷峻的眼神。
他勉強勾動唇角,擠出一個笑容。
“威脅我?”靳翊謙幽幽地道。
他一邊說著,一邊默默地拿起桌上的照片。
照片裏,胡華貼在林念初身後。
因為照片是靜態的,根本看不出胡華是為了保護林念初。
若是隻靠著一張照片看圖寫文,自然容易被理解成林念初和胡華兩人在酒吧親昵買醉。
胡華的名聲靳翊謙當然不在乎。
他在乎的是林念初的名聲。
記者時刻關注著靳翊謙的眼神,見靳翊謙久久不說話,這才緩緩道:“也算不上是威脅,我隻是想和靳先生做一筆買賣而已。”
靳翊謙冷嗤:“買賣?”
他啪嗒一下,將照片直接甩在記者臉上。
照片順著記者的臉想在滑落,劃破了記者的皮膚,疼得他眉頭一鎖,竟然不滿地瞪著靳翊謙。
靳翊謙麵無表情,絲毫不將記者驚慌和威脅的神色放在眼中。
他慢慢站起身,一步一步逼近記者,在距離記者隻有幾步遠的距離停了下來。
“靳家,不接受任何人的威脅”。
記者氣急敗壞,咬牙切齒,憤恨不平地瞪著靳翊謙:“好好好!難道你就不怕我把你的所作所為全部都公開嗎?”
靳翊謙挑眉:“隨便。”
記者滿臉詫異:“你……”
“公開今天的事情,我大不了隻是花錢擺平,可你,就要丟掉你的工作。”
靳翊謙盯著記者,聲音更加低沉:“孰重孰輕,我想你還是能算的清楚地把?”
記者的臉上一片赤紅。
因為酒勁都尚未過去,他此刻隻覺得心跳加速,滿腹怒氣無處發泄。
靳翊謙冷笑兩聲,轉身揚長往會客室外走去。
他一邊走,一邊對記者高聲道:“我的會客室裏有床,你如果想在這裏休息,記得通知管家,讓他給你準備新的**用品。”
聽著靳翊謙的聲音漸行漸遠,記者氣得咬牙切齒,憤恨跺腳,簡直恨不得現在就把靳翊謙生吞活剝了。
偏偏,他又沒有這樣的能力。
兩相對比之下,記者心中越發憤怒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