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振成手裏舉著一根藤條,滿臉怒氣,嘴角的橫肉**。
他高高揚起藤條,狠狠地落在林以柔的身上,抽得林以柔身子一顫,雙手抬起,抵在自己麵前,肩膀**,高聲哀嚎:“爸,別打了……”
林以柔的慘叫非但沒有讓林振成停下,反而還越打越起勁:“如果不是你惹出這些事端,我怎麽可能把林氏集團百分之五十的股份都讓給那個賤人!”
林以柔哆嗦著,聲音顫抖的手越發厲害:“爸,靳翊謙今天來就是衝著林氏集團的股份來得,跟我有什麽關係……”
她越是解釋,林振成打得越發厲害。
終於,樓梯上傳來陳曼的聲音:“好了,別再打了。”
眼看著林振成的竹條又要往林以柔的身上落去,陳曼幾步上前,扣住林振成的手腕。
林振成悶哼一聲,一把甩開陳曼。
陳曼吃痛,哎呦一聲,倒在地上。
她手背上的傷口雖然做了簡單的處理,看上去卻還是密密麻麻,令人駭然。
“媽……”
林以柔跪在地上,膝行到陳曼麵前,扶住陳曼的肩膀:“媽,你沒事吧?”
陳曼揉著手腕,抬眼看向林振成:“你沒有膽量對付靳家,對付林念初那個賤人,就隻會衝著我們母女兩個發火。”
“我當初真是瞎了眼,怎麽就嫁給你了。”
說著,陳曼垂首嗚嗚地哭了起來。
她一邊哭著,一邊還拉扯了兩下林以柔的手腕,對林以柔打了個眼色,示意林以柔跟著自己哭。
母女二人都垂下腦袋,眼淚婆娑。
果真,林振成高舉著的手終於緩緩落下。
他長歎一聲,擰著眉心後退兩步,手裏的竹條“啪嗒”一下跌落在地上。
他跌坐在沙發上,雙手捂著腦袋,麵色越發凝重起來。
陳曼抽泣兩聲,小心起身,把林以柔擋在自己身後,慢慢上前:“今天的事情,明明就是靳翊謙設計好的,難道你就想咽下這口氣嗎?”
林振成恍然抬起頭,眼底厲色閃爍,凝視著陳曼:“就算我不想,又能如何?”
陳曼哆哆嗦嗦地抬起手,故意用滿是傷的左手輕輕握住林振成的手,低聲道:“我們才是一家人,我和柔柔會堅定不移地站在你這邊。”
陳曼對上林振成的目光,對他點了點頭,眉眼內多出幾分笑意。
林振成心中的怒火終於消散了幾分,抬手環住陳曼的肩膀,一手握住她的左手,輕輕摩挲,低聲:“剛才我那麽做,都是為了堵住靳翊謙和林念初的嘴,不是故意想要折磨你。”
“手背還疼嗎?”
陳曼靠在林振成的肩膀上,嘴上說著理解,臉上的神色卻陰鬱難看。
經過今天這一番折騰,陳曼也算是看清楚了林振成的嘴臉。
對於林振成這些鬼話,她一句都不相信。
一家三口,各自心猿意馬,各有心思。
……
另一邊。
靳家別墅。
浴室裏水聲嘩嘩,水霧打在玻璃上,霧氣騰騰。
靳翊謙坐在書桌後,一邊處理著手中的工作,時不時抬起眼望向浴室之內。
林念初已經進去快要半個小時了,依舊沒有出來的意思。
他停下手頭的工作,對著浴室內高聲喊道:“初兒?”
浴室內傳來林念初含混不清的聲音:“怎麽了?”
“你沒事吧?”
“沒事啊。”
兩人簡短的對話之後,靳翊謙重新埋首工作。
浴室內,林念初側耳貼在牆上,確保靳翊謙沒有再說話,這才把手表搭到嘴前,低聲道:“這段時間外婆那邊的消息怎麽樣?”
手表那邊傳來晉言的聲音:“我還在調查,想必很快就會有消息的。”
“對了,小姐,老大受傷了。”
“受傷了?”
林念初的眉心頓時蹙在一起,聲音也不由提高幾分。
她斂住聲音,屏氣凝神地聽著門外的動靜。
許久之後,確保門外沒有任何聲音,林念初才低聲道:“怎麽受傷了?”
“前幾天老大帶人出去做事,回來的時候掛了彩,後來診斷才知道,傷他的匕首上麵被人下了毒。”
“老大這幾天一直在臥床休息。”
林念初詫異不已。
聿紹白手下能人不少,他的勢力根基也十分深厚。
她調查外婆的事情,一多半都是借助聿紹白的勢力。
在林念初的心中,聿紹白幾乎無所不能,怎麽會有人能傷到他?
而且還是在出任務的過程中傷到他?
林念初越想越覺得奇怪。
那邊晉言低聲道:“小姐,你要不要抽空回來見見老大?畢竟我們說再多,也不如你來見見老大來得有用。”
林念初剛想回話,浴室門忽然被人一把推開。
她慌亂之下,直接掛斷手表電話,一把扯掉身上裹著的浴巾,直接坐進浴缸裏。
她連忙把頭埋在浴缸裏,待到發絲全部被浸濕之後,才佯裝一臉朦朧地抬起頭,望向浴室門口的方向。
靳翊謙的輪椅停在門口,麵色陰沉,直勾勾地盯著浴簾之後。
林念初輕挑浴簾,探出小半個腦袋,小心翼翼地望向靳翊謙,低聲問道:“怎麽了?”
靳翊謙麵露狐疑之色。
他搖著輪椅,緩緩往浴缸邊走來。
林念初的手壓在身後,迅速褪下手表,一臉茫然地望著靳翊謙:“我洗澡,你進來做什麽?”
靳翊謙沒有回話,等到了浴簾邊,直接一把拉開浴簾。
浴缸裏滿是泡沫,把林念初的身體遮蓋得嚴嚴實實,隻能看到她半**在外麵的肩頸線條。
白皙的肌膚在泡沫的襯托下越發無暇。
靳翊謙的視線在林念初的身上遊走一圈,緩緩上前。
他探手試探了一下水溫。
浴缸裏的水已經徹底涼了。
靳翊謙回首盯著林念初,半眯著眼睛,眼底狐疑閃爍。
“水都涼了,再泡下去要感冒了。”
林念初答應一聲,微揚動下巴:“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沒想到靳翊謙依舊站著,麵不改色地盯著林念初,沉聲道:“起來,我給你擦幹頭發。”
林念初麵色一紅:“現在?我……我自己可以。”
她越是推脫,靳翊謙態度越是堅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