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玉言才跑到月洞門口,就被他阻了去路,那雙眼睛十分放肆地在她身上逡巡。
喬玉言隻覺得一股熱血直衝腦門,頭皮頓時隱隱發麻,手腳也有些不聽使喚地顫抖,隻能竭力保持鎮定,「張大人!自重!」
「哦?你認得我?」那張倫有一瞬間的驚訝,隨即那張肥臉上的笑容更猥瑣了幾分,「既然認得我,便幹脆跟了我吧!你是哪家的姑娘?若是家世尚可,我倒是可以三書六禮地求娶,畢竟,我還沒見過這樣標誌的小娘子。」
這個惡魔!
喬玉言跟這種人講不了道理,隻能一邊周旋一邊後退,以期能找到生路。
「張大人不要開玩笑了,您是天上的龍鳳,小女子蒲柳之姿,實不堪配,」說著心下一動,「今日宋家喜宴,多少世家貴女都來了,這裏頭必然有與張大人家世人品相當的,才是張大人的良配呢!」
小姑娘長相明豔,一雙眼睛尤其動人,不似時下那些姑娘欲語還休的嬌柔,也不似那等沒教養的凶狠,而是明媚中帶著幾分倔強。
偏偏一張臉卻又生得極為嬌豔,在此時,那張叫人移不開目光的臉上帶著驚惶失措,倒是別有一番韻致。
喬玉言下意識地覺得不對勁,張倫是個什麽樣的品性,京中無人不知,宋家行事一向穩妥,如今後院如此多的女眷在,怎麽可能會放任他一個人單獨入內?
偏偏此人這會兒分明是被糊了腦子,她有心想要試探兩句,卻根本不得其門。
那人一雙眼睛隻顧著看自己,嘴裏盡是些不三不四的話,她心裏又氣又怕。
退了幾步之後,發現身後已經沒有了退路。
所以方才那個丫鬟也是有心人故意安排的,這哪裏是去荷池的路!
難道今日真的要被此人毀了清白麽?
腳下忽然踩到一個凸起的東西,隨即整個人身子不穩,踉蹌了一下,差點兒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