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停淵隻是笑了笑,連眼睛都沒有抬,「省得她一天到晚閑得沒事找你磨牙。」
溫大太太那確實是沒事兒找事,算是一種缺乏存在感的表現,喬玉言是真沒生氣。
無他,不值當而已。
卻沒想到這個男人上了心,動了怒。
喬玉言見他放下筆,便走過去替他將書案上的東西順手撿了,看著他眼底下的烏青,便有些心疼。
自從商請諡號的事兒以來,溫停淵每天都要在書房待到亥時才忙完,早上天不亮又要起來。
縱然身體底子好,也耐不住這樣一直熬著。
「借著朝堂上的動-亂,連地方上都開始蠢蠢欲動,聖上這幾天心情不大好,連帶這些事情都推給了我,還不能叫外頭人知道。」
喬玉言見他揉著眉心,便伸手替他輕輕在肩上按著,「聖上已經完全不信任張閣老那些人了?」
「張閣老倒是可以相信,從始至終他老人家都是中立派,隻是到底年紀大了,剛剛過了七十歲生日,可他在朝堂這麽多年,身後盤根錯節的關係就不好說了。
聖上離開京城十幾年,就算是在離開京城之前,對朝堂的事情也不怎麽感興趣,如今初來乍到,自然事事小心。」
她說著話,將喬玉言的手捉住,放在唇邊親了親,「你父親的事兒,怕是一時半會兒玩不了,不過不用太擔心,聖上心裏並沒有真的惱他。」
喬玉言低低地應了一聲,然後便歎了口氣。
「叫你跟著我一道受累了。」溫停淵站起來,拉著她往房間裏去,「若是覺得煩悶了,幹脆約上母親一道去別院住住,那裏的空氣好些,對祖母的身體也好。」
喬玉言倒是有些心動,想了想還是道:「還是等家裏這喜事兒過了吧!不然叫人瞧著,還當我們對長房的事兒這般看不上,沒得又惹事兒。」
溫停淵便皺起了眉,「還是隻得忍耐這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