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良兩次大婚,兩次都不怎麽高興。
頭一回跟嘉禾公主,他心裏一心記掛著喬玉寧,卻又迫於壓力不得不按照所有人的意願老老實實地完成昏禮。
這一次跟袁雪晴,他是抱著好好過日子的心態去的。
卻沒想到袁家竟是那樣一個破落戶,行事也著實令人可笑,當著那麽多人的麵兒,他這個新郎官可算是重重地跌了個臉麵。
他原本湧起來的一絲對於未來的期盼也因此而消弭於無形。
因而在麵對旁人敬酒時,也就有些不管不顧起來,隨便什麽人過來敬酒,隨便多少酒,都毫不猶豫地一口悶下。
還是一旁的溫守悌見著情況不對,幫著擋了一波酒,讓人將他送去新房。
行到半路,溫良瞧著遠處紅燈籠籠罩著的新房,腳下的步子卻邁不開了。
「四爺,沒兩步路就到了,小的扶著您過去。」
溫良將那小廝的手打開,「去,不用管我,我在這裏吹會兒風,待會兒自己過去。」
小廝瞧著這裏已經沒有那等勸酒的客人了,便也放了心,「行,四爺這是怕酒氣熏著新娘子吧!那小的就不打擾四爺了。」
溫良隻覺得心裏煩躁得很,也懶得多說話,直接將人給揮退了。
靠坐在廊柱上,溫良聽著從遠處傳來的熱鬧聲,隻覺得這一切朦朦朧朧的不大真切。
好似自己置身於一個陌生的地方似的,他忽而聽到有喜娘膩死人的唱喜聲,轉臉看到一堆人簇擁著一個穿著紅色喜服的女子往前頭去。
溫良甩了甩頭,袁雪晴不是早就已經被送進去了嗎?怎麽又打從這裏過?
他疑惑地看過去,忽然發現,這人似乎並不是袁雪晴。
袁雪晴是典型的北方女子的身量,可這個人,明明穿著累贅的喜服,可卻仍舊能瞧得出那玲瓏的身段。
「四郎。」
溫良忽然聽到有人喚他,轉臉就看到喬玉寧站在朦朧的月光下,雙目含著一層水汽,「四郎今日大喜,我特意過來給四郎道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