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草立刻應聲而去,急匆匆隱入黑暗中。
袁雪晴怔怔地站了一會兒,便趕緊回屋,將所有的門窗都打開來。
此時天已經快要亮了,晨風吹進來,有絲絲涼意,還有幾天就中秋節了。
秋天了。
袁雪晴坐在窗戶邊上的梳妝台前,鏡子裏隱約可以看到大紅的喜床喜帳。
這是她成親的第一個晚上,俗說的新婚夜,她的新郎一身Y靡地從別的女人那裏來,她甚至還能聞得到他身上歡事後的味道。
真叫人惡心。
這香料是她在確定自己要嫁進溫家之後置辦的,既然嫁進來,既然當了這個四奶奶,那她就得像模像樣地當起來。
想要瞧她的笑話,且看夠不夠格。
等屋子裏那股子甜香味兒散盡了,袁雪晴才重新躺回去。
白色的喜帕上,殷紅的記號,是她自己爭取來的。
至於男女之愛……
她轉臉看了一眼這個從此以後就是她名義上的夫君,心裏想起袁老爺那張臉,不屑地扯了扯嘴角,傻子才會信那種東西。
袁雪晴閉上了眼睛,決定現在好好休息,然後開始麵對她身為四奶奶的第一天。
天很快就亮了,天色鴨蛋青的時候,溫停淵就起來了。
喬玉言聽到動靜就跟著醒了,難得的跟著起了床,替他穿上朝服,同他一起梳洗。
「怎麽不多睡一會兒,這會兒還早呢!」
溫停淵見她叫人,便幹脆把手巾遞給了她。
喬玉言接過,隨意擦了把臉,白了他一眼,「走了困了。」
「食髓知味」四個字對於正直青壯的男子來說,實在可以稱得上是某種意義上的折磨。
溫停淵便像是沒有看懂她這個眼神的意思似的,隻在一旁傻笑了一下。
喬玉言便埋怨道:「前兒晚上倒也罷了,橫豎有一個白日的假,明明知道今兒是大朝會,還有新婦認親,卻還這樣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