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回到徐家之後,喬玉言心裏總有一種說不出的不安。
她不知道這種不安是因為什麽而生出來的,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不安什麽,因而就隻能等待,等著自己和外祖母將事情的都說清楚。
或許是魏氏的事情給了她什麽心理暗示,讓她一直不得將這件事情放下。
因而眼下她問起這件事情的時候,下意識地就盯緊了徐老太太的神色。
她是徐老太太一手帶大的,甚至在小時候,都一直跟徐老太太一床睡覺,因為她老人家總不放心乳母帶著睡。
這種親密的祖孫關係,比徐老太太對自己的親孫子孫女還要更甚一些。
正是因為這個緣故,喬玉言對外祖母也太過於了解,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能看得清楚透徹。
而她此時問出這個問題之後,徐老太太眉眼間的那一瞬間的僵硬,在她眼裏看來,便十分清楚明了。
大約是久病的緣故,徐老太太言談間都顯得比正常人稍微遲緩了一些。
她笑了笑,好一會兒才歎了口氣道:“你的信,我都收到了,但當時整個南邊都有些事情,剛剛入秋,年成不好,不管是官府也好,商戶也罷,都是那些流民攻擊的目標。
你大表哥跑去江浙一帶做點兒事情,又做得極不穩妥,那頭的官府又不是省油的燈,溫家的那個二老爺也確實從中作梗了。
不過這些事情,雖然麻煩,但是都還可以解決,你寫信過來的時候,舒暢些,我心裏還有些驚訝,不知道你是從哪裏得到的這些消息。
可你才嫁到人家家裏做兒媳婦,又是那樣的仕宦大家,我如何好與你說明白?更不要說,其中還牽涉到你婆家的人。”
徐老太太一向是談判桌上的高手,不然也不能將徐家的生意做得這麽大。
她此時的這一番解釋,任憑是誰,估計也都會被她說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