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喬玉言並不認得,是個婦人帶著兩個年輕的姑娘過來的,「剛剛聽說徐家的表姑娘回來了,我還沒有留意,方才路過那頭,卻瞧著十分眼熟,這會兒特意過來看看,竟真的是喬姑娘。」
這婦人梳著精致的螺髻,帶著齊齊整整一套的頭麵,說話的時候,臉上的笑容都像是精心聯係過的,手裏還端著酒杯,見喬玉言茫然的表情也沒有絲毫的尷尬,「喬姑娘……哦,現在要叫姑奶奶了,姑奶奶可是忘了我?之前你還來我們家吃過酒的。」
徐璐便在一旁扯了扯喬玉言的袖子,「這是張家大太太,她娘家侄女兒和祖母的表姐的孫女兒是妯裏來著。」
喬玉言極盡全力地去捋腦袋裏的關係,努力去回想徐璐說的這一段關係裏涉及到的人,奈何卻是一個都想不起來。
因而也隻能尷尬地笑了笑道:「難為您還想著,多謝記掛。」
「您瞧瞧,怎麽這般客套起來了?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那會兒跟我說最愛吃我家廚子做的點心,這回來了可不許悄悄地走了,必要到我家去坐坐的,不然我可不依。」
喬玉言一個頭兩個大,這都什麽跟什麽。
但是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即便心裏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會去,也不得不端出笑臉,禮貌地跟人寒暄了一番。
這張太太一走,很快又是什麽李太太、周奶奶、唐姑娘一堆的人都過來了,這個人也說曾經在一處玩過,那個也說當時如何要好。
又是誇她打扮得好看,又是說她儀態舉止比江州人好的太多,還有直接**裸地問起官場上的事情,打聽起喬家或者溫家可還有適齡的年輕男女沒有。
徐璐也終於意識到自己闖禍了,看著喬玉言招架不住的樣子,隻能縮著頭當烏龜了,假裝看不到她抽空飛過來的眼刀。
好歹拾葉跟了她這麽久終於鍛煉出了一點兒人情世故來,在沒有接收到她的示意的情況下,從後窗跳了下去,再從前門跑進來,急匆匆地道:「太太,老太太有急事兒叫您回去,說是讓您不要耽擱,即刻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