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牆內到處都是鮮血,帽子扣在腦袋上的宋景蹲在中年男人的屍體前,修長白皙的指尖和手掌上全是往下滴的鮮血。
“宋景!”時宴立刻衝上去,一把將人抱進懷裏,聲音都在顫抖,“宋景,聽得到我講話嗎?”
宋景滴血的指尖顫了顫,過了一會兒才開口,聲音嘶啞的好似破敗了一般。
“我沒事。”
時宴緊緊抱著她。.
宋景取掉口罩,吐出嘴裏的血腥,用手背蹭掉嘴角的血跡,聲音又低又沉。
“不要擔心。”
“這條命是我的,誰都不可能越過我去掌握它!”
“好。”時宴的聲音依舊在顫抖,他一輩子從來沒有如現在這樣深切的體會到什麽叫懼怕,“寶貝兒,我想查一點關於你的事情,能查嗎?”
“不要查。”宋景掀開帽子抬頭看他,眼底依舊壓著邪紅,“你想知道什麽就問我,能跟你說的,我都告訴你。”
“你為什麽會這樣?”時宴低頭看她。
小姑娘本來就白,此時臉色更白,襯得她眼底壓抑的邪紅無比的刺眼,這樣的隱忍像利刃一樣戳進時宴的心髒。
他恨不得小姑娘身上所有的異常都轉移到他的身上。
她那麽能忍,連生死都不在意。到底是什麽東西,能把她逼成這樣!
時宴心疼的紅了眼眶,低頭抵住宋景的額頭,“告訴我,我想知道。我要拔掉它!”
宋景搖頭,伸手環住他的脖子,回身抱住他,“你不要哭,我不難受的。”
“時宴,你不要哭。”
“我本來不痛的。你一哭,我就好痛啊。”
時宴緊緊摟住她,恨不得將她擠進自己的血肉裏。
宋景把臉埋進他的脖子裏,狠狠吸了一口氣,讓獨屬於時宴的氣息完完全全的包裹住她,漸漸平息她血液裏那股嗜血狂躁的沸騰。
過了一會兒,宋景的氣息逐漸變得平穩而綿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