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簡禹他們消失,推車的人摘下來鬥笠,露出那張俏麗的臉來。
檀月靈看了前方好一會兒,這才重新戴上鬥笠,慢慢地繼續往前去。
簡禹很多年後,都還在後悔這一天,為什麽沒有停下來看一看,差一點,就和白越天人永隔。
京城裏咋咋呼呼的,好像為了抓謝江鬧得很大,其實大家接到的命令,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今日又是小年市,城門口來往的商販很多,檀月靈很輕易就推著車出了城。
城外,越走越偏僻了,她慢慢下了大路,轉進了一條小路。
一直走到一個人影也看不見了,來到了一條小河邊,河邊拴著一匹馬。
檀月靈停下來,將推車打開,把白越拽了出來。
白越就像是一口麵袋子一樣,躺在地上毫無知覺。
檀月靈看了看箱子裏的梁蒙,袖子裏伸出一把匕首刺了進去。
撲哧一聲,是利刃刺進肉裏的聲音,血很快從梁蒙身上流了下來,也不知那匕首刺進了哪裏,但是檀月靈並不在意,匕首抽出,就著他的衣服擦了擦,收了起來。
然後她將車上的東西都掃落在地,將車推到河邊,往裏麵放了兩塊大石頭,關上了門。
撲通一聲,連車帶箱子,砸起了一個巨大的水花,沉入水中。
檀月靈連看也沒有再看一眼,扛起白越翻身上馬。
白越始終昏迷不醒,任由她拽來拽去,檀月靈讓白越坐在身前,靠在她身上,用帽子遮住頭,乍一看,倒是也看不出什麽異樣。
夜色漸黑,一輛馬車行駛在無人的官道上。馬車邊上,還跟著幾匹高頭大馬,上麵坐著幾個彪悍的男人。
突然,趕車的人緊急勒馬,馬車停了下來。
官道正前方,離馬車十來步的地方,停著一匹馬,馬背上,有兩個人。
車廂裏昏昏欲睡的人被這突然來的刹車弄得往前一衝,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