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量道:“我們雖然小心喂養,但阿武這些年,心症也發作過兩回,大夫說,可能熬不過十六。所以他昨日突然發病,雖然難受,可我們也是有心理準備的。也正是因此,我們夫妻一直沒再要孩子。”
何量倒是很清醒。
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臉皮是怎麽回事?
何量道:“昨日阿武猝死,我們家中便開始各種準備,一通忙亂。之後我和他母親,想要再和他說說話,來到屋子中,然後……我們倆靠在床邊,也不知怎麽的,便都睡著了。”
又不是連著守了幾天靈堂,累得不知不覺睡著。
昨日是第一夜,怎麽可能夫妻雙雙睡著。
何量一臉的茫然:“我們兩人,做了一個同樣的夢。”
何量和他妻子,都做了一個夢。
夢裏何朝武站在雲霧繚繞中,對他們夫妻說:“爹,娘,我沒臉見你們……”
然後何朝武伸手撕開了自己的臉皮,將臉皮丟在地上。
血淋淋的,就像是丟棄了一個廢物一樣丟在地上。
然後何朝武就轉身走了。
何量夫妻,就驚醒了。
何量道:“我們醒過來一看,差一點嚇死。阿武他……他果然沒了臉皮。臉上血肉模糊的,像是被人活生生地把臉皮剝掉一樣。”
“我們立刻衝了出去,可是院子裏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問其他人,說沒有任何人進去過院子。”
簡禹道:“出了如此大事,為何不報官?”
雖然何量描述的這個過程十分詭異,但不管怎麽說,事情擺在這裏。就算是一具屍體被剝去了臉皮,這也足以報官了。
損毀屍體,這也是重罪。在大周律法裏,和殺人差不太多了。
“太詭異了,不敢報官。”何量道:“馬上要過年了,若是出了這事情,一定會惹得京城風言風語,人心惶惶。”
沒想到何量還挺在意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