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倒是沒說什麽,但是邱婉婉看著白越拎的那二斤豬肉,非常,非常的嫌棄。
她想起了趙三元施法的那一天,那天晚上,她抱著一隻大公雞,走遍了大半個京城。.
大公雞在她衣服上留下了難以磨滅的痕跡和味道,也在她心裏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傷害,有很長一段時間,她連雞湯都不想喝。
邱婉婉於是走在了另一邊,盡量離那二斤豬肉遠一點。
他們來到謝平生住處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遠遠地看去,大家頓時都覺得驚悚得很。
“我沒看錯吧。”白越沒忍住揉了揉眼睛。
白天還非常正常的院子,這會兒亮著燈,看那燈光的強度,院子裏應該是點了不少燈籠。
那些燈籠都是大紅的。
將整個院子都照得紅彤彤的。
白越道:“白天我和簡禹來的時候,哥說曼果和她養父,還有大哥一起去買東西了,當時情形不對我們也沒好多問,難道是去買這些東西了?”
紅成這個樣子,隻有兩種情況。
一個是做法事,一個是辦喜事。
但無論是哪一種,都很詭異啊。
法事是辦什麽法事,沒生沒死沒鬧鬼的。喜事更奇怪了,誰成親?
但是不管怎麽樣,白越看著手裏的二斤豬肉,都感覺有點格格不入。
早知道就買二斤瓜子了,怎麽都可以用。
再走得近了,能看見院子裏麵的情形了,可以確定不是辦喜事了。
屋子大門上,貼著一個大大的喜字,一左一右掛著兩個燈籠。
門雖然是關著的,但是飄出菜香和酒香。
白越莫名想到當時她和謝平生被謝江抓走之後,也是這樣一個院子,也貼了喜字和紅花,非要逼他們成親,最後結拜了個大兄弟。
真是太尷尬了,莫非謝平生又被動成了一次親?
這一幕如此詭異,若是白越簡禹兩人來,還要掂量一下,但他們這麽多人,還有白川在,自然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梁蒙當下就去敲門了。
“砰砰砰,砰砰砰。”
“有人在嗎?”
有人走到了門口,問:“誰啊。”
白越壓低聲音道:“就是竺嬸,說是曼果的養母。”
然後白越道:“是我。”
“白姑娘啊。”竺嬸聽出了白越的聲音,有些奇怪,這麽晚了,她來幹什麽?
但白越據說是謝平生的妹妹,也不好拒人千裏之外。
然後竺嬸就去開了門。
然後驚呆了。
門外浩浩****的,站了好多人。
白川,石問天,王夢雲。
白越,簡禹,梁蒙,徐飛揚。
邱婉婉。
那叫一個熱熱鬧鬧,浩浩****。
“這……”竺嬸有一瞬間的僵硬:“這是……怎麽了?”
白越笑道:“知道你們辦喜事,我們是來喝喜酒的,來來,這是隨禮。”
然後白越遞上了二斤豬肉。
竺嬸硬邦邦的接過豬肉:“這……這是……”
“豬肉。”白越道:“哦,這是咱們京城的風俗,豬代表富貴多子,祝新人早生貴子。”
“謝謝。”竺嬸雖然笑著說謝謝,但笑容有點僵硬,然後她問:“白小姐怎麽知道咱們今晚辦喜事的?你哥告訴你的?”
“我哥啥也沒說。”白越道:“我跟我哥是雙生子,我們心有靈犀。他在想什麽,不用說我都知道。”
“……”
白越說瞎話的,別說竺嬸有些吃不消,他們都有些吃不消了。
習慣了好幾年,還是不習慣啊,可能是白越的能力又進化了。
竺嬸有點將信將疑,她知道謝平生和白越是兄妹相稱,但到底是什麽樣的兄妹,還真把不準。
她看了看白越,白越很真誠的樣子,好像不是說謊。
“進來吧,大家都進來吧。”竺嬸隻好道:“平生,你妹妹來了。”
謝平生聽著聲音,也從屋子裏出來了。
看見門口的白川和石問天的時候,謝平生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果然是有人辦喜事,但是新郎不是謝平生。
“你們怎麽來了。”謝平生整個人都鬆懈下來,臉上堆起笑:“進來吧,都進來吧。”
趕緊的。
師伯裏麵請。
竺嬸不好說什麽,隻好將眾人都迎了進去。
“不知道會來這麽多客人,也沒準備這麽多酒菜,大家將就吃兩口。”竺嬸請眾人進了屋子,好像是自己的屋子一樣。
這是謝平生的堂屋,還挺大,中間放著一張八仙桌。
上麵兩張太師椅,上手坐著個四五十歲的男人,八仙桌旁邊,坐著一個年輕男人,年輕男人穿著一身紅色的衣服,胸前掛著一朵綢緞的大紅花。
看來,這就是新郎了。
新郎的身邊,還放著一個拐棍。
白越給眾人一個眼神,這個,就是曼果說的,養父養母家的那個身體有殘疾的兒子。
他是今天的新郎,那新娘呢?新娘是誰?
白越笑道:“這就是新郎官吧,啊,新郎官真是英俊瀟灑,玉樹臨風。恭喜恭喜……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男子也是被弄得莫名其妙,有些回不過神,但今天他成親,現代人結婚哪怕碰著個不是人的,人家跟你說吉祥話,你也得遞根煙不是。
古代也一樣。
男人自然拱手道:“謝謝,謝謝。”
白越緊接道:“新娘子呢?”
謝平生接話道:“新娘子在裏麵。”
“那你們吃,我們去找新娘子啦。”白越一手挽著邱婉婉,一手挽著王夢雲。
是這樣的規矩。
成親的喜宴上,一般也是外麵是男賓陪新郎,女眷去裏麵陪新娘。男女有別,不會昏沉一團。太太小姐什麽的,不會在外麵和男人們喝酒鬧成一團。
“哎……”竺嬸條件反射道:“不方便。”
“不方便?”白越奇道:“新娘害羞嘛?”
竺嬸正要說話,上位的男人擺擺手:“去吧,曼果一個人在裏麵,肯定也想有人陪陪。”
王夢雲和邱婉婉都不年輕了,但是保養的好打扮的也年輕,白越一手挽著一個,看著還真不違和,就像是三姐妹似的。
等三人進了內室,上位的男人站起來。
“平生啊,你也不給我們介紹介紹,這都是你在京城裏認識的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