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景佑帝祈禱的有多誠懇,鳳息梧還是人事不省,對兄長的疾苦和殷切希望一無所知。
而作為讓景佑帝堂堂一國之君如此苦逼的罪魁禍首,陸卿菀完全沒有自己可能得罪了這個大boss的自覺,依舊沉迷消毒不可自拔。
烈酒噴滿了殿內的角角落落,艾葉陳醋熏了半天,她終於停了手。
“拿細密的紗布來,沾上烈酒將地板徹底擦一遍,不要留下死角。”
離燼看著偌大的宮殿還沒擦,頭就已經疼了,“王妃,可以讓灑掃的宮人們來擦嗎?”
他們在戰場上是將軍,在王府是護衛,真不是粗使雜役啊!
陸卿菀不置可否,隻是歪頭看著他,“你想讓所有人都知道王爺中毒了?”
鳳息梧是大乾的定海神針,一旦他倒下的消息傳了出去,邊境必定不安寧。
離燼果斷抱拳,“對不起王妃,屬下這就找人來擦地板。”
鳳息梧帶進宮裏的親信有限,離燼即便不願意,也得幹活。
侍衛們很快到了未央宮裏,陸卿菀拿了解毒丹給離陽,“讓弟兄們小心點兒,雖然已經消了毒,但難保還有漏網之魚。”
離陽接過解毒丹,卻是疑惑不已,“王妃,有必要如此謹慎嗎?”
一個王妃,在皇帝的宮殿裏如此造作,若不是因為她是鳳息梧的王妃,早被景佑帝著人打出去了。
陸卿菀也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定會讓人覺得大驚小怪。
她細細的擦拭著自己的手指,視線越過離陽,徑直看向他身後的景佑帝。
“陛下可還記得,從我們聽到花盆落地的聲音,到沈辭毒發,這中間隔了多長時間?”
景佑帝神情諱莫如深,“不足五息。”
“那陛下可覺得臣妾做這些太過大驚小怪?”
景佑帝不置可否,“附著在那盆百葉鈴蘭上的,不隻是百念生?”
“附著在百葉鈴蘭上的的確隻有百念生,可那花盆裏的土裏,卻裝了成千上萬隻毒蟲,小到我們的肉眼幾乎看不見,卻能頃刻間奪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