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卿菀想通了景佑帝的布局,反倒是冷靜了。
鳳息梧挑眉,“王妃倒是說說,皇兄怎麽就故意的了?”
茲事體大,陸卿菀雖然急於搞清楚事情真相,卻也不至於大喊大叫,惹人注目。
待幾人進了藥房,她才對鳳息梧道:“躺手術台上,我們慢慢說。”
鳳息梧配合的躺上去,陸卿菀邊熟練的解下他的鎧甲,清洗傷口,邊道:“如你所說的,陛下的確是個明君,可這是在他染上金創瘛疭之前。
在他染上金創瘛疭,確定自己時日無多後,他就一改之前曠世明君的風格,開始用自己的智謀為大乾鋪路了。”
鳳息梧傷的不輕,卻都是外傷,陸卿菀處理起來得心應手,手底下的活計完全不妨礙她靈活的思路。
“一開始,陛下中蘑菇毒,染上金創瘛疭或許都是意外。
畢竟老虎也有打盹兒的時候,蘭貴人的石斑魚送去時金創瘛疭尚未確診。
即便後麵再看的確疑點重重,卻也的確是防不勝防。
可後來的東莨菪堿和西域亂魄香卻與陛下中金創瘛疭隔了差不多兩個月。
陛下先後幾次中毒,難道就沒有一點防備之心?
結果,西域亂魄香之事尚未查明,又遇銀針入體。
他可是個皇帝啊,周身戒備森嚴,自己智商在線。
若是如此輕易就能為人所害,他怕是根本活不到現在吧?”
鳳息梧一雙眼睛幾乎要長在陸卿菀臉上,聞言頗為認真點了點頭。
“本王亦覺此事有蹊蹺。
一開始是覺得皇兄身邊的人有問題,現在想來,他其實應該是以自己為餌,想將朝中的蛀蟲都釣出來。
至於靖王和宸王是不是正要殺父弑君,他估計從未考慮過。”
陸卿菀驚訝非常,“你當真覺得他冷靜到了如此地步?”
鳳息梧正欲點頭,陸卿菀細長的手指抵住他的下巴,“隻說是與不是,點什麽頭,仔細我手中的刀割錯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