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是許文舟，他穿著玄甲軍的鎧甲，手裏提著紅纓槍，一副隨時整裝待發的樣子。
陸卿菀緩緩收回視線，「這場仗，打了有半年了吧？
以許將軍職業軍人的角度來看，半年之內，可能結束？」
許文舟對陸卿菀不算熟悉，見陸卿菀如此嚴肅，也跟著認真起來。
「火器在冷兵器麵前的優勢王妃您也看到了，不出意外的話，根本用不著半年，王爺就能另選王城，順溜登基了。」
陸卿菀點點頭，「那若是有一個意外可能擋住大軍的前路，你覺得那個意外會是什麽？」
陸卿菀這話可不像是隨口一問。
許文舟忙認真思索，少時，說出了自己一直以來擔憂的問題。
「玄甲軍戰無不勝，王妃提供的火器攻無不克。
如果真的有人能擋住玄甲軍的前路，那就隻可能是同樣持有火器，卻比玄甲軍強盛數倍的敵軍。
譬如，有了火器的突厥王軍、或者是，南齊大軍。」
話說完，許文舟便擰起了眉頭。
「不過東南三國一部和北方諸國之間隔著個雲中森林呢，北魏皇應該沒那麽大麵子能讓突厥王軍和南齊大軍穿越雲中森林來馳援北魏吧？」
一邊擔心南齊和突厥給司鳳梧施壓，一邊又覺得有雲中森林擋著，北魏應該沒那麽大的麵子可以請得動那兩國出手相幫。
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很糾結了。
陸卿菀沒有與他爭論南齊和突厥會不會出手幫助北魏的事情，隻道：「許將軍可知，自從雲中森林的兩條商道開通後，半月閣的盈利比之前多了多少？」
不用許文舟回答，她便豎起了三根手指，「我告訴你吧，整整三倍。
這還隻是正常的營生，不包括那些見不得光的買賣。
你說，如今的雲中森林還能不能攔得住突厥王軍和南齊大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