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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就坐在庫房外間一丈見方的小屋子裏,正在挑燈夜讀。
明明是一個文官,聽到腳步聲時卻機敏的喊了一聲,「誰在那裏?」
那聲音,警惕又嚴厲,好像下一秒就要提著刀衝出來。
饒是陸卿菀這種骨子裏就覺得在其位謀其事,職責範圍內的事情,無論做的多好都是理所當然的人也被陳建章這波操作給折服了。
聽出陳建章語氣裏難掩的緊張和戒備之意,陸卿菀朗聲回了一句,「是我,陳大人。」
陳建章或許聽出了陸卿菀的聲音,或許沒聽出來。
但在這種高度緊張的時候,隻要有人能光明正大的給出回應,而不是默默的繼續向庫房靠攏,對陳建章而言就已經是值得狠狠鬆口氣的事了。
少時,陳建章便從那一丈見方的小房間裏走了出來。
看清楚來人是陸卿菀後麵上微露驚訝,遂反應過來便稽首向陸卿菀見禮,「不知王妃駕到,老臣有失遠迎,還請王妃恕罪。」
要說陳建章其人,陸卿菀最滿意的就是這一點了。
縱使他心裏始終對陸卿菀女子幹政之事有諸多不滿,但該他守的規矩,他絕不會主動打破,該他做好的事情也會一一做好。
至少隻要不在朝堂上,他是絕不會主動讓人不舒服的。
陸卿菀也深知此番回京後自己的身份已然發生了質的變化,要學會向顏若昭一樣受別人的禮的同時,把持好自己的***身份。
所以這次陳建章向她見禮,她沒有再像之前那般避開,而是坦坦****的受了陳建章這一禮。
遂開門見山道:「我聽說陳大人一直覺得戶部庫房有安全隱患,特地過來看看。
王爺政務冗雜,一時間顧及不到這邊的事情,若庫房真的有安全隱患,我回去後與王爺稟報一下,請王爺酌情改進一番。」
陳建章聽到這話就知道陸卿菀的來意了,奇怪的是他也沒有像之前那般對陸卿菀女子幹政之事表現出明顯的反感之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