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一珞翻看著供詞,要麽一問三不知,要麽就說是服從上級命令,要麽就說跟北遼有仇,不想朝廷跟北遼議和。
供詞沒有多少參照意義。
“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剩下的交給我。公西淳的家眷呢?”
苗聰回道:“昨天夜裏就已經將人請來了,在黃字三號密室關著,按照您的吩咐,並沒有人去打攪他們。”
“好,我知道了。”
這件事情已經不能用簡單的個人恩怨結案了,換成誰都不會相信。
“督主請。”
魏赫言用帕子捂住鼻子,跟她進了詔獄。
牢房最近緊缺,到處都關滿了人,慘叫聲一聲一聲傳來,膽子小點兒的,剛進來就嚇得連腦子裏的漿糊都吐出來了,膽子大的,挨了數道刑罰就是不招。
人與人的誌向並不相同,能承受住的刑罰也不相同。
“啊——我招,我招!是公西淳,他受人指使的,跟我沒關係啊!”
架子上掛著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已經看不出他原本的麵貌了,琵琶骨穿了一半,疼得他渾身控製不住地顫抖著。
司一珞開口問道,“誰指使的公西淳?”
“我,我不知——我真不知道,那人戴著鬥笠,我隻聽見那人說不能讓使臣進京,讓公西淳想辦法除掉使臣!”
司一珞抬手,審訊的力士立刻將人放下來,在他麵前擺上紙筆,紙上記錄著供詞,末尾處讓他畫押。
公西淳是一塊兒硬骨頭,他不招,但是將其他人的供詞裏零碎的線索串在一處。
司一珞決定會會公西淳。
“督主要一起嗎?”
魏赫言很感興趣,正好看看她審問犯人的手段……
兩人往裏走,陰暗潮濕的空氣裏夾混著腐臭味,蛇鼠蟲蟻到處爬。
公西淳疼暈了過去,又被人用冰水澆醒。經曆了一晚上的折磨,他的精神頭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