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彥的筷子啪嗒一聲掉在地上,驚訝道:“先生您決定出山了?”
當年曜帝三請四請,弄出的陣仗不小,他都沒有同意,如今怎麽會輕易回到朝堂?
謝韞吃了口包子,就著清粥解釋道:“當今這位皇位來得不正,當年他請我出山,不過是為了自己的名聲,為了向天下人證明他是個愛財惜才之人。當時出山並不是最好的時機。”
“如今,皇子們漸漸成長起來,他害怕自己的位置被兒子們覬覦,所以處處防備著兒子,防備著兄弟。但是包帆的謀逆提醒著他,他身邊的臣子們也不安全。”
“此時,朝中官員人人自顧不暇,就是我們的時機!”
子彥頷首道:“學生明白了,您的盛名,就是對您的束縛,您不肯趨炎附勢,這一點對皇上來說至關重要。”
謝韞笑道:“你倒是會舉一反三,可以出師了。隻是這一招是誰想出來的,讓其他人來請我,好與瑾翌撇清關係,太妙了!”
他當年身上打著護國公府的烙印,為了保護國公,隱居也是迫不得已,天下士子誰不渴望功成名就名留青史?
周湛是他教出來的,他什麽脾氣秉性,謝韞十分了解,蘇木雖然聰明,但是這一招也不像他的風格。
“難道是湛王殿下身邊有新的謀士投奔?”
子彥十分單純。
謝韞仰臉笑道:“別忘了那位沈小姐,這件事情恐怕是她的主意。”
她當初擺明了是來拉攏他的,最後卻連提都沒提,第二天就匆匆離去,想來是看出了什麽。聰明,通透,會審時度勢,不愧是沈案興的種。
謝韞用完早飯,看了會兒書,就收到了一張拜帖,拜帖上隻留了表字。
他將拜帖放在石桌上,動手烹製好了茶,子彥就領著周裕過來了。
周裕一路走來,莊園中的仆從大多衣著樸素,有的在做農活,將翻好土的地打攏種上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