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荃不願進宮,因為她喜歡刀槍劍戟的自由,皇宮雖好,卻是一座牢籠。
當年的越王已經被困其中,如今的顧清荃也不例外。
可說到底,這些事已成既定的事實。
顧雲海此時看著顧清荃,也隻能喟歎著向她說一句,“是爹沒做好這個父親,委屈了你。”
在作為父親之前,他首先是個臣子,是武將之首。
後宮之中需要有武將之女坐鎮,否則太平盛世之下,那些曾為國奮戰沙場的武將的未來將毫無倚仗。
顧清荃並非不清楚她進宮的意義,隻是心中到底不平。
然而那些所有的不平,在向來強硬的父親這聲軟和的歎息下,也忍不住分崩瓦解。
這些年在宮裏,她過得不算不好。
她隻是換一種方式為國效忠罷了。
心中釋然,顧清荃冷情的眉眼中難得的帶了幾分輕鬆,伸手,她輕輕搭上了父親粗糙的手背上。
“我如今很好。”
皇上沒有碰過她,進宮的第一天皇上就給了她承諾,除非她願意,否則他不會辱沒她的忠君之名,但明麵上,他會給她身為妃子的“寵愛”。
這就是赫連越念在兩人幼年的情分上,給她的力所能及的最大自由。
隻是這事,她自然不會告訴父親。
顧雲海感受著女兒久違的親近,麵上難得地露出了笑,半晌,又重新正色,“此次得以痊愈,托賴於琅貴嬪執意相助,日後你在宮裏,若是遇上事情,能夠幫扶的便多幫扶一二。”
顧雲海有自己的心思,與琅貴嬪接觸這幾日下來,他覺得這位琅貴嬪並非隻是一個寵妃那麽簡單。
能夠被鎏金看中並且信任的人,她身上定有特別之處。
清荃如果能與她交好自然是好。
但他也明白後宮嬪妃間本就天然存在爭鬥關係,想要她們真的把彼此當姐妹照應並不現實,隻能囑托一句力所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