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越早該想到,這人的腦回路從來就不在正常範疇。
聽聽她這說的是什麽話?
他被一個宮女睡了?
他堂堂天子!就算是睡,那也是他睡人!
更別說他也不是什麽阿貓阿狗都能瞧得上的!
若是照她的說法,自己真的叫一個宮女給算計了,那那個叫做朱砂的宮女這會兒早就死得透透的。M..
在他這裏,從沒有色令智昏的可能。
赫連越覺得,再跟司玲瓏這樣含著話說,這人隻會在心底胡亂編排,偏偏自己還不能解釋,想到這裏,赫連越幹脆跟她揭了窗子說話。
“那個朱砂心思不正,你身為主子,卻連這點事情都看不出,委實蠢笨。”
司玲瓏突然被訓,都呆了一下。
【我好端端的,怎麽就突然蠢笨了!你這是詆毀!】
心裏p,麵上卻乖得像隻貓,“皇上教訓的是,臣妾慚愧。”
赫連越嘴角微抽,忍著脾氣,繼續教訓,“妄圖背主上位,就是再打二十板子都是輕的,你既然要把人送出宮,朕隨你,但朕不希望再有下一次。”
【這話說的,要是我身邊還有人想爬床,那我也攔不住啊。】
司玲瓏繼續乖巧應聲,“臣妾一定謹記皇上教誨。”
【本來也不是多大的事,她們有想法,你做皇帝的,看上的就收了唄,這宮裏頭不都這樣麽,我也不會說你什麽。】
赫連越原本還因為她這表裏不一的態度氣得牙癢,聽到她後麵這句心音,忽然沉默,沉默過後,心下又驀地生出一股不爽。
莫名的,不知緣由。
“司玲瓏。”他突然叫她的名字,聲音冷冽,卻帶著叫人說不清的味道,“若朕今日不是罰了你的人,而是要將人收入後宮,你又要如何?”
赫連越問出這話的時候,自己也不曉得為什麽要問。
隻是想問。
司玲瓏聽他這麽突然一本正經,也是一愣,眨眨眼,有些不確定地,“皇上高興就好?”
【狗皇帝這話就問得多餘,你是皇帝,看上誰還不是你高興就好,跟我也沒太大關係。】
赫連越聽著她心裏的回答,盡管已經猜到答案,但心底還是莫名地騰起一股火來。
你身邊的人暗中邀寵你不在乎。
朕將人收入後宮你也不在乎。
說到底,她從來沒在乎過他。
明明知道,可是,怎麽就覺得如此不爽。
先前他將白芊芊放出冷宮這人還會暗搓搓生氣,結果輪到朱砂這事,這人不僅不在乎,還想著好好把人送出宮自行婚嫁!
赫連越的臉肉眼可見的沉了下來,鳳眸就那樣直直看著司玲瓏,直到她被看得發毛。
最終,赫連越一擺手,沒好氣地示意,“退下吧。”
朕現在不想看到你。
司玲瓏被他一會兒教訓一會兒黑臉弄得那叫一個莫名其妙,但她知道,狗皇帝又生氣了。
至於為什麽生氣。
【咱也不知道啊。】
福泰眼瞧著司玲瓏出來,心說這出來得有些快,但瞧她神色如常,心下還是不免高興。
看來還是琅貴人有辦法,這會兒皇上心情說不定已經好多了。
懷著這樣的期待,福泰屁顛顛往裏走,結果剛一進殿,就見迎麵一本折子啪的摔在他的腳邊。
福泰登時嚇得一個哆嗦,再一看自家陛下的臉色,差點哭了。
我的姑奶奶,你到底怎麽哄的人?
怎麽瞧著皇上心情比之前還糟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