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天從柱子後走出,這時才終於看清女子的模樣。
容貌依舊是過去的容貌,但給人的感覺卻似乎有所不同。
和過去刻意維持的素淡清雅的妝容不同,眼前的白芊芊,臉上妝容略帶幾分濃厚妖冶,雖精致,卻顯得刻意。
她的身子本就沒有好全,哪怕休養了幾日,也依舊能看出端倪。
麵上的脂粉大抵是用來遮掩她虛白的臉色。
然而哪怕這樣,還是能叫人看出她妝容下的無法遮掩的憔悴。
項天隻看到眼前人的模樣,頓時就放心了。
白芊芊過得不好,他也就放心了。
收回視線淡淡垂眸,項天隻問,「娘娘可有吩咐?」
項天的語氣算不上溫順,但好在他先前就是如此,即便現在這副模樣也不會引起太多的懷疑。
白芊芊果然隻是笑笑,「找你來,自然是有事。」
她道,「聽說你如今已成功進入後殿,既然到了跟前伺候,我先前交代你的事可辦妥了?」
對於白芊芊問起這事,項天早有準備,隻道,
「雖是到了近前,但能夠下手的機會不多,如今也不過隻成了兩次。」
說一次不成難免要讓對方疑心自己的不作為,但說得過於肯定也會讓對方疑心,項天過來之前就想好了說辭。
白芊芊聞言不置可否,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那笑容卻不似得意,更像是譏諷。
她看著眼前雖才十六歲的少年,畫著精致眼妝的眼眸下卻透出幾分淡漠,然而語氣卻帶著幾分誇讚。
「不愧是你,能得手兩次已是不易,再說那東西,用得過於頻繁,反倒容易叫人生疑,你說是麽?」
後麵這話她問得緩慢,似帶著幾分若有所指的意味,項天隻微微一怔,卻沒有回答。
白芊芊似乎也不需要他的回答。
「此番本宮大病初愈,心思大不如從前,叫你出來,是想叫你暫時收手,待我身子好些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