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嚴柏下了火車,找了一家招待所,定了一間房放下行李,又去門市部買了糕點和水果,來到棉紡廠家屬院。
田家是在家屬院東北角的一棟筒子樓,房號301。
嚴柏提著東西剛到樓道口,就被等在外頭的田芳熱情地迎了進去。
屋裏人很多,除了田家人外還有一些親戚,對待嚴柏都很熱情,熱情的接過他手裏的東西,又給他端茶倒水介紹親戚。
嚴柏起先還客氣著,後來生出一絲不耐,皺眉打斷道:“我這次來是為了探望嶽父,聽說他重病,如今情況如何,可去了醫院?”
他身形高大,不怒自威,眉頭一皺更讓屋內的人下意識的止住了聲音,聽到他的話後,又齊齊看向田母。
田母齊香蘭臉色淡了幾分說道:“你嶽父前一陣就從醫院回來了,如今在裏屋休養。”
嚴柏眉頭皺得更深:“既然是休養,怎麽來這麽多人,這不是打擾嶽父休養嗎?”
這話一出,屋內陷入尷尬氣氛,尤其是田家那些親戚。
“你怎麽說話呢?要不是因為你第一次來,我姥姥姥爺舅舅他們會跑來看你嗎?本該你去看他們的,現在他們來看你,你還挑理了!”田家小兒子田鵬義,跳出來不滿地嚷道。
嚴柏沒有理會田鵬義,他的目光轉向齊香蘭,語氣平淡地說道:“我記得三年前,嶽母明確地告知我,不希望我來拜訪你們,而且勸說我妻子與我離婚,是有這事吧?”
這話一出,屋內氣氛凝滯,齊香蘭的麵色變得極為難看,厲目瞪向嚴柏。
田家大舅一看這場麵,忙上前打哈哈:“外甥女婿,這都是過去的事了,你咋還記在心裏呢?這可不該啊,不管怎麽說,你娶了我外甥女,我大妹是你嶽母,你該敬著,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嚴柏並未反駁,他從大衣口袋裏取出一個信封遞給齊香蘭:“這是來之前,我們夫妻給二老準備的今年的贍養費,因為考慮到嶽父重病,所以贍養費加倍,請您數一下,看有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