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兵撤離後,秦空嶽帶白清回到了魔界的月傾院。哪怕她手上的傷勢早就好了,他卻非說她受了傷,理應臥床休養,並留下了竹吉守在她門外,隨後趕往祭司殿議事。
白清拗不過他,隻得乖乖待在房中。百般無聊之下,她拿出牧歌交給她的另外那一半冊子開始研究起來。也不知是那法術晦澀難懂非得對照著注釋來看,還是她真的累了,一冊都沒看完她竟就睡了過去。
她久違地做了個夢。夢中是一片荒郊野嶺,雜草叢生中隱約有個小男孩蹲在地上的背影。他肩膀不規則地聳動著,似是在哭泣,可周圍死一般的寂靜,倒叫人心生畏懼。
她輕手輕腳地撥開雜草走上前去,她想問問他怎麽了,可走到離他兩步遠時,他卻突然側過頭來。長發遮住了他上半張臉,白清隻能看到他嘴角上揚,陰惻惻地笑了。
“嘻嘻……”
白清猛然驚醒,下意識地手一揮放在手邊的冊子被她打翻在地,發出咚的一聲響。
門外的竹吉立刻敲響了房門,問:“白姑娘?發生了何事?你還好嗎?”
桌上的燭台已快燃盡,僅僅照亮了她周身,四周仍是一片黑暗,但竹吉的聲音讓她安心不少。
“白姑娘?白姑娘?”
竹吉的敲門聲越發急促,聲音中也不乏擔憂。
白清撫著胸口,忙回:“沒事,做了個噩夢罷了。”
“那便好,我就在門外,有事叫我既可。”
“好。”
白清撫著胸口調整呼吸,想起夢中男孩的笑容仍是心有餘悸,久久不能平息。
那孩子是誰?為何笑得那樣滲人?這夢給她的感覺很不一樣,不像是預知到未來會發生之事,這幾日也沒見過那樣的孩子,她為何會夢到?
左思右想想不出個答案來,正好心緒已平穩下來,她便伸手從地上將冊子撿起,準備繼續研究,門外再次傳來了竹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