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差點沒把秦詩昕吃出心肌梗塞來。
飯後她恨鐵不成鋼地瞪了洛鯉和秦二嬸一眼,就帶著二虎和小妹,跟著周從軍坐班車回去了。
關少寧則開車載著洛鯉和秦二嬸,跟著貨車一起走。
回去的車上,關少寧嬉皮笑臉地主動道:“二嬸,新來的小姑有點東西啊,看作派比我媽當年還講究點兒。”
秦二嬸見洛鯉也一臉的糾結,笑道:“聽小洛說你外祖家是主動避難的滿清貴族對吧?那說不準還真跟家裏有遠親。”
“按前朝的身份算的話,我婆婆當年也是位格格。”
關少寧還好,洛鯉都驚得瞪眼了,總感覺有種“曆史人物竟在我身邊”的微妙。
秦二嬸挽著她的胳膊,小聲道:“這兩天難為你受委屈了,但她本性說不上多壞,就是被我婆婆的執念給禁錮了。”
秦二嬸感慨又帶著些許憐憫地講起了古。
兩位老人家當年相識於皇宮,一個是身份低微的廚子,一個是矜貴端莊的格格。
因為秦爺爺當年長得極為俊美,又做得一手好菜,更有一顆真心,所以在炮火打開了皇宮大門時,格格毅然決然地跟著廚子跑了。
之後所有人都被新舊時代的浪潮裹挾,格格家裏人逃去了國外,隻留她一人成了受人唾棄的遺老遺少。
而當年那個身份微賤的廚子,卻因為祖宗傳下來的田莊鋪子和自己在宮裏攢下來的不菲身家,行走在外都受人追捧。
兩人懸殊的身份,一下子顛倒了過來。
好在廚子對格格的愛一直沒有變過,就算她已經失去了所有光環,可他依舊把她當格格一樣嬌寵著,一輩子沒讓她受過委屈。
但格格在終於生下小女兒後,壓抑在心中的惶恐,突然就爆發了出來。
格格把小女兒捧在手心裏,像她小時候被無數仆役侍奉一樣,告訴小女兒,她身份是高貴的,享受寵愛和物質都是應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