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陸修遠尚有些孩子心性,心理上還在依賴他,隨著在這個位置上做的越久,這份依賴便會越淡。
且這份依賴消失的速度,可能比她預期的還要快。
秦月可以如此隨性,除了同她的性格有關係,也和她在皇城的期限有關係。
有這個期限,雙方都少了很多顧慮。
這次陸修遠將秦月找來,並非隻是單純的敘舊,他現在一個頭兩個大,在外人麵前他必須鎮定從容,在秦月麵前,他便忍不住連連歎氣。
“娘,您說眼下這個局麵,該從哪裏入手?”陸修遠問道。
秦月聞言苦笑,“你問我這個可難住我了,搞科研我擅長,治理國家我是一點都不懂。”
頓了頓,她說道:“古人有一句話,叫攘外必先安內,你可以作為參考。”
陸修遠思索著重複道:“攘外必先安內……”
他現在的內外部問題都非常嚴重,闕賊虎視眈眈,怕是會趁著內部不穩舉兵進攻,眼下邊關之地有薛仁宗鎮守,他倒不必如此心急。
內部更是糟糕,官吏沒有一個是他自己的人,朝綱混亂,前朝三個將軍瓜分軍隊割地為王,國土麵積小了將近一半。
而華夏國的兵力一部分在邊疆鎮守,另外一部分鎮守皇城,國庫無銀,根本無力支撐戰鬥。
這還是在秦月夜以繼日為華夏國掙錢的情況下,否則按照宋皇帝的德行,到了陸修遠這裏,恐怕連登基大典的銀子都拿不出來。
大方向從內部入手,內部又要從哪裏入手才好。
陸修遠歎了口氣,雖然不太想找陸雲景商議,可這種事怕是也隻能找他了。
盡管尊為天子,可在陸雲景麵前,陸修遠怎麽也硬氣不起來。
別說是他,就是他的皇帝老子,麵對陸雲景這個戰神兄弟也都打從心裏發怵。
他的皇帝老子已經是他的仰望,能讓他發怵的人,直接便成了陸修遠幼年時期的崇拜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