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出去等你。”
鍾曦如此說著,轉身便往外走。
門關上,診療室內一片安靜,而男人也跟剛剛的表情完全不同,在鍾曦麵前,他是冷靜溫和的,但她不在的時候,他身上甚至時時刻刻帶著一種拒人千裏之外的肅冷氣息。
嚴詩詩明顯能夠感受到薄涼辰身上的變化,她自然在紙上勾畫了一下,隨即微笑道,“既然薄先生並不想接受治療,我想你可以跟你太太直說,她應該可以理解你。”
作為一名心理學專家,她能理解薄涼辰此時的心理,“你是擔心,恢複記憶之後,會發現自己過去的生活和現在完全不同,那種未知的心理情緒可能會挖掘出某些秘密,你不想傷害她,對嗎?”
她的聲音很緩很慢。
然而薄涼辰並沒有卸下防備。
他的眼神從始至終都很冷漠,冷漠到無欲無求。
“嚴醫生,你應該會替病人保密吧。”他薄唇吐出毫無感情的一句話,隨即起身躺到了後麵的催眠椅上。
但這種情況,病人完全不信任醫生,再高超的催眠技術也不可能給他帶來任何有效的幫助。
嚴詩詩看著他躺下,隻好起身過去。
“那好,薄先生,我不打擾你了。”
整整兩個小時的時間,薄涼辰隻是合著眼,精神全程都是非常緊繃的。
哪怕嚴詩詩的助手在外麵辦公室碰掉了一個紙杯,他都會立刻睜開眼睛。
那種戒備,很少見。
甚至不僅會讓人想要知道,他過去是不是經曆過什麽嚴苛的訓練,才會導致他變成這樣冰冷的一個人。
“薄先生,時間差不多了。”
嚴詩詩如此說著,緊接著就見到男人起身,她跟著往前,“我知道你很排斥治療,但有些時候,麵對不一定意味著傷痛,隻有知道過去發生了什麽,你才能運籌帷幄,我相信以你的能力,任何事情都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