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鹿之綾忍不住看他一眼。
“有個滿頭是血的女人把我一點一點推出車子,她滿嘴都是血,說不出話,但一直揮手讓我走。”
他道,“我就跟中了蠱一樣往前走,走著走著,車子爆炸了,一隻胳膊飛出來落到我麵前,那手好像還在跟我說,走,繼續走。”
“……”
鹿之綾聽著,目光不由得黯了黯。
他說的是5歲時的那場車禍。
“她是為了讓我活著才趕我走,不然我也得被一起炸死。”
薄妄靠著沙發道,“我欠她一條命,給她把遺產從她不喜歡的男人手裏拿回來,算還她了。”
“……”
鹿之綾這才明白,他說這些是在告訴她,他為什麽一定要替薄家做事,一定要從薄崢嶸那裏拿回母親的遺產。
她拿出紗布貼到他的傷口處,柔聲道,“母子之間不是這麽計算的,比起遺產,我相信母親更希望你能健康痛快地活著。”
母親。
薄妄垂眸,定定地看向她。
“而且等你在財團掌握了絕對的話事權,想拿回母親的遺產還不容易麽?不必心急於一時半刻。”
鹿之綾替他包紮好傷口,一抬眸便對上他漆黑的眼。
薄妄注視著她,半晌勾起唇,“我看《首播會》的直播了。”
做完事,他讓人開車往回趕。
一路上,他捂著腰間的傷口看直播。
他的女人,真不是個吃素的。
這一天的節奏被她帶得飛起,鬱芸飛和夏美晴這會要被氣吐血了。
鹿之綾想的和他完全是兩個方向,她將剪刀放到一旁,道,“說到這個,關於陳雪然你怎麽想的?為了你的名聲,這個時候最好和她撇清一切關係。”
不是她要趕盡殺絕,是陳雪然不肯站在他這一邊。
聞言,薄妄一雙眼捕捉著她的表情,眼神有些意味深長,“我要是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