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崢嶸低頭看向自己鞋上的水漬。
看了有那麽幾秒鍾,他似才聽到戚雪的話,抬眼看向她,“你說什麽?”
他的嗓音帶著徹骨的寒意。
餐廳裏瞬間仿佛連空氣都不流通了。
幾個傭人都驚呆地站在那裏,動都不敢動。
話說出口,戚雪反而從容下來,她終於成功切開盤子上的麵包,低頭咬了一口,內裏甜軟,表皮酥脆。
見她這樣,薄崢嶸忽地低笑一聲,抬手鬆了鬆被束緊的領口道,“都出去。”
“……”
傭人們紛紛低頭離開,不敢多呆一秒。
餐廳裏更加空空****。
薄崢嶸拉開她身邊的椅子坐下來,黑眸中浸染諷刺,“你這是在通知我麽?”
戚雪放下手中的餐刀,直視他如刃的雙眼,“崢嶸,我們別再耗下去了,你放過我,我也放過你。”
“怎麽,周勁回來了?”
薄崢嶸嗤笑一聲。
“這是我最後一次解釋,當初是周勁有問題,我才去接近的他,我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
反複的解釋讓戚雪近乎麻木,她道,“不過這已經不重要,現在是這樣,你看你是想和平離婚,還是想上法庭對峙,我都可以。”
戚雪公事化的語氣讓薄崢嶸的眼神愈發幽沉可怖。
“法庭對峙?戚雪,你靠什麽來和我對峙?靠戚家,還是靠你那個在鹿家的好朋友?”
薄崢嶸冷冷地道。
離婚,戚雪能離出什麽,能帶走什麽?
聞言,戚雪安靜地看著他,忽而笑了。
比起他滿目的嘲意,她的笑很淡,淡得像是一抹山間的風,輕柔淡然,溫婉舒適,掠過即散,卻又濃墨重彩到在他眼前揮之不去。
薄崢嶸死死地盯著她,脖子上的一根筋突兀而起。
“靠什麽呢?”
戚雪重複著他的問題,輕笑著,“靠試一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