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拍的,是鹿之綾五歲那年寫下的稚嫩字跡,已經有些模糊。
薄棲站在那裏,淡漠地看著這隻貓跟耍雜技似的耍了一大套莫名其妙的動作。
他冷嗤一聲,正要再諷刺,忽然明白過來什麽,眸色一沉,難以置信地地看向它——
“你說你是誰?”
……
鹿之綾中了顆彈,弄出她想都沒想過的大陣仗。
家裏人幾乎全部停掉手頭的工作,輪番陪著她。
她第一次見到那麽多的親朋好友,甚至是很遠的遠親,也都舉家前來看望。
差不多整個江南的大小家族都派了人過來,禮物堆得每天都要送車子往家裏送。
醫院門庭若市。
要不是長輩們幫她攔著,鹿之綾每天連一個整覺恐怕都睡不了。
薄家的老爺子薄清林和老太太丁玉君更是直接在鹿家住下,稱她為薄棲擋了槍,一定要陪到她痊愈。
從E國趕來的戚雪索性就睡在她病房外的休息室,一天都沒出去過。
鹿之綾每天都生活在大家無微不至的照顧中,肩上的疼痛在這樣大陣勢的關愛中顯得無足輕重。???.BiQuPai.
又是一天的換藥流程。
鹿之綾往後靠坐在豎起的厚枕上,露出一半肩膀,她胳膊纖細,身形單薄柔弱。
第三天了,她的傷口看上去仍有些血肉模糊,皮肉絞在縫合後的深疤裏,在她白皙如玉的肌膚上顯得格外礙眼。
鹿之綾是不太能吃痛的一個人,但現在是程桐親自給她換藥,對麵還站著奶奶、戚雪和丁玉君老太太,她硬是忍著一聲痛都沒喊,忍得一張臉更加蒼白,額頭上冷汗直冒。
戚雪心疼地靠過來,用手帕給她擦汗,紅著眼睛道,“小七受苦了。”
“不疼,我媽媽技術好,一點都不疼。”
鹿之綾擠出一抹蒼白的笑寬慰大家。
“傻瓜。”
戚雪看她的樣子眼裏盈滿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