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假6
玉曇感覺自己要被撞碎了。
這場久違的歡愛並沒有讓他感到疲憊, 而是讓他感到自己從寒冷的冰窟回到了溫暖的巢穴。
變成另一種形式的存在後,他常常會失去對時間的概念,他以另一個維度的視角來看待這個世界, 時間被無限拉長,像是緩慢爬行的動物拖在身後的尾巴。
於洲倚在床頭靜靜地凝望著天花板上的老式水晶吊燈, 城堡外麵的風雨終於停歇了, 玻璃窗上的水滴化作涓涓細流從窗子流下, 那股潮濕陰冷的感覺又開始在房間中蔓延。
剛才沉浸在歡愛中時還不覺得, 現在帶著一身的汗水安靜下來, 那股無孔不入的陰冷又開始順著毛孔往骨頭縫裏鑽。
於洲拿起手機點開照相機對準床尾,他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可是令他驚訝的是這一次黃色的對焦框並沒有出現。
或許是外麵下雨的緣故,所以才感覺這個房間格外潮濕陰冷,於洲若有所思的放下手機, 看向躺在一旁的玉曇。
玉曇正躺在被窩裏,眼眸半睜著, 被子蓋得嚴嚴實實,隻露出一張臉, 臉上潮紅未退,雙眸水光點點,眼角旁邊有一抹斜斜的緋紅, 看起來像隻豔鬼。
這場歡愛讓於洲心中的怒氣消掉了一半,大概男人都是這種膚淺的生物, 上一次床能解決大部分感情問題。
他看向玉曇, 問道:“你這次來這個私人海島, 有沒有遇見一些古怪的事情?”
玉曇翻了個身, 像隻慵懶的貓一樣趴在枕頭上, 眼裏還殘存著翻雲覆雨後的一絲媚意,懶洋洋地說道:“你說的古怪的事情是什麽?”
被子從他的肩膀滑落下來,露出星星點點的斑駁吻痕,於洲的喉結滾動了一下,有些不太自在地移開了目光。
“我懷疑這裏有鬼。”
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玉曇瞬間笑出了聲,他伸出一隻手臂支著下巴看著於洲,似笑非笑地說道:“這倒奇怪了,我記得你是一個唯物主義者,難道我的消失讓你的精神遭受了一些重大打擊,遺留了一些創傷,所以現在已經開始往唯心主義的方向轉變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