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孔雀2
師尊南柯道人門下九朵最純白的茉莉花,現在隻剩下兩朵還是純白的了。
師兄弟九個人,隻有七師兄和八師兄元陽未失,還保持著最初的純潔。
每每想到此處,七師兄和八師兄二人便唏噓不已,痛斥他人的墮落。
七師兄痛心疾首地說道:“說好的智者不入愛河,寡王才是鐵則呢!”
八師兄也捂著胸口說道:“就連修無情道的小師弟也墜入愛河了!”
*
扶溪的洞穴地處妖界極寒之地,可是一處房間內卻是芙蓉帳暖春意融融,抱得暖風熏人醉,色授魂與,心愉於側。
鵝黃色的紗幔垂下,紅燭靜靜地燃著,朦朧的燭光中,依稀見到帳中交纏在一起的人影。
夢境和現實有一瞬間的重疊。
那些落滿桃花的夢境裏,有眉眼冷肅的黑衣劍客在桃花樹下舞劍,雪白的狐狸從灼灼桃花裏探出腦袋,靜靜地看著桃花落滿劍客的肩頭。
眼前晃動著的是翟曇迷離的雙眼,濕漉漉的長睫輕蹭著於洲的手掌。
不俗即仙骨,多情乃佛心。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既已墜入紅塵,便不能逃過紅塵萬丈。
一夜**,於洲道心破碎,從合體期跌落到煉虛期。
翟曇問他:“後悔嗎?”
於洲搖頭:“不後悔。”
翟曇又問他:“真不後悔?”
於洲又說道:“真不後悔。”
他從容不迫地穿好衣衫,臉色十分平靜:“不破不立。”
於洲下了床榻,將衣襟上的褶皺撫平,“從前師尊說我天生寡情,我確實性情淡漠,便修了無情道,如今道心已碎,再次問道便是。”
翟曇趴在尾巴上靜靜地看著他。
於洲又想起了夢境裏那隻從花枝間探出腦袋劍客舞劍的狐狸。
微微沉吟後,於洲問翟曇:“三千年前的我,是什麽樣子的?”
翟曇笑了笑,“自然同現在一樣了,滿堂花醉三千客,一劍霜寒四十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