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亦姝微一愣怔,定定地看向他。
寧燁桁放柔了聲音問道:“怎麽了?”
“沒什麽……”她搖了頭,目光又落在他傷了的右手上,“對不起,我不該對你撒氣!”
她並沒多說什麽,寧燁桁卻似乎讀懂,隻回道:“不必道歉,以後無論何事我都盡量跟你商量,我隻希望你平安開心!”
裴亦姝心頭似乎被什麽猛地撞了一下,她抬眸看他,除去她的至親,還是頭一回有人跟她說這樣的話。
但從寧燁桁口中說出來,她還是絕對十分地開心。
人無完人,她亦是有說錯話做錯事的時候,從開始認識到現在,寧燁桁對她一絲怨責之意都未表露過。
自從重生以來,她便處處警惕小心,像隻處於困境中小獸,隻想著如何掙脫已知的困境,她本就是聰明的人,又如何看不出真心和假意,隻是她願不願意去相信而已。
寧燁桁拍了拍她的肩,又牽著她的手道:“你隻要肯相信我便好,以後的路讓我牽著你走下去!”
裴亦姝耳根子一紅,“倏”地撒手,順便抱怨:“你這衣裳還是從山賊身上拔下來的吧,一股子臭汗臭酒的味道,熏死人了。”
寧燁桁見著她揚長而去的背影,無可奈何地搖搖頭,這就嫌棄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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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準備出發時,天氣已經放晴了。
這兩日閑來無事,裴亦姝已經完全與魏景離和鏢隊裏的人員混熟了,在與他們的說笑過程中,裴亦姝大抵已經旁敲徹底地問出了他們的來曆,就是金平的威福鏢局,傳聞中它的主人是一個江湖客,但裴亦姝現在看來它的主人絕對不會是一個簡單的江湖客。
當今首府暗中掌控了興隆鏢局,而能與之抗衡的隻有威福鏢局。
這鏢隊裏的人都是常年混跡於江湖之中的,見裴亦姝一個姑娘,雖是不敢放肆詆毀,但少不了要吹噓一些快意江湖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