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兒……”
熟悉的清冽香味撲麵而來,侵入她的呼吸。
寧燁桁很想牢牢地擭住她的身子,將她嵌入骨髓之中,然而卻擔心因為碰到她身上的傷口而弄疼了她,所以懷抱著她的力道極為克製。
盡管如此克製,被禁錮在他懷抱中的裴亦姝還是感受到了幾分窒息。
裴亦姝抬眸看著他,他的眼眶微微泛紅,眼裏是掩蓋不住的疼惜之色。
她嘴邊噙著笑意,努力保持著精神的模樣,緩緩抬起手來,忍痛,想要撫平他微蹙的眉頭,幾乎是用盡全力,冰涼的指尖撫上他的眉心。
與此同時,寧燁桁輕握住她的手,用臉頰微微去蹭她的額頭,那如同喟歎一般的低喚,在她耳畔響起。
“姝兒……是我不好!”
到了現在,他還疑心是自個出現幻覺了,有些擔心幻影會不會消失,不自覺將懷中之人又扣緊了幾分。
屬於他的氣息鋪天蓋地般襲來,裴亦姝努力地維持著唇邊的微笑,即便此刻她的身體狀況已經是十分不好,仿佛已是強弩之末,她也依然習慣性地向他展露著最好的狀態來示人。
由於前世的慘痛教訓,她還有些不習慣將自個這般柔弱的一麵**裸地展現給旁人,就算眼前的人是寧燁桁。
白菱此時也跟著寧燁桁的方位攀了過來,將繩索遞到他手中,“世子,崖上已經讓人安排好了,隻要繼續往上攀援!”
寧燁桁接過繩索,一邊將裴亦姝護在懷中,一邊慢慢站起身來,穩住了被大風吹得擺動的身形。
這枝椏雖是粗壯,倒是到底是不便讓人穩然站立,何況還要抱著一人,裴亦姝終於用力繃直了身子,抬眸注視著眼前的男人,用盡量平穩的聲音說,“你放我下來,我自個也能行!”
寧燁桁的衣袍被山風掠起,他雙足立於這古樹枝椏之上,低眸望向懷中的這個女子,是他心心念念了許久的人,往後將成為他的世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