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便到了卯正時刻,天未全明,嚴府的事兒已是大體處置完畢,連同從嚴府搜查出的贓物也已是全被清點完畢。
嚴家敗局已定,被官府查封已是板上釘釘的事兒,府裏的下人正忙著收拾細軟準備離開此處,裴亦姝隻看著嚴府來往之人發愣。
寧燁桁不知何時走到了裴亦姝身旁,開口道:“裴將軍現下在城外,我帶你過去見他!”
“我兄長怎麽會在城外?”裴亦姝側眸看他。
“去解決陸參軍一事去了!”寧燁桁回應道:“你不是要替人送信,正好一同辦了!”
裴亦姝這才想起這嚴家二夫人托付給她的那封信,既是已經應下,她自然會是替人辦到。難道陸參軍也在此處?先前在京之時,她便是聽聞了陸參軍因為貪汙軍餉而獲罪一案,難道她兄長是特意捉拿陸參軍?
正是疑惑間,寧燁桁已經令人牽了馬過來。
秋風蕭瑟,枝頭的枯葉隨風四處飄零落下,街頭巷尾皆是空****的,隻有有幾家早食鋪子半掩著門,有縷縷炊煙從其間飄出。
一匹快馬從街頭飛馳而過,落葉亦是隨同飛揚的馬蹄騰空卷起。
待出了城,裴亦姝才又開口:“我們去哪兒?”
寧燁桁的聲音回響在耳邊,“去城外千丈崖!”
“千丈崖……”裴亦姝嘴裏呢喃著,又問道:“難道你先前早就知曉陸參軍在此?”
寧燁桁老實回道:“知道……我沒告訴你,是因為不放心……”
“不放心什麽?”裴亦姝打斷他的話道:“昨日赴宴之前你我不是已經說定,我不會擅自行動!”
寧燁桁環抱著她握牢了韁繩,解釋著回道:“這幾日的事兒都堆在一處了,我是有些考慮不周,眼下我著急處置這些貪官汙吏,嚴家是他們中間的主心骨,隻有先解決了嚴家的事兒,這貪腐一案才能加快進程,嚴家的事兒我已讓人通報本地報官,現下清平縣衙衙的官差們應接到嚴家被封查的消息趕到嚴府外,過不了多久這些貪官汙吏便會徹底慌了神,總歸一切贓物都會查繳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