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的嚴樹珊趕緊回道:“現在我們嚴家人如同……過街老鼠,沒人願意跟我們打交道,所以才找了這麽一個廢棄村子落腳!”
碧桃義正言辭道:“那也是你們嚴家人活該,為了錢財將人滿府人都滅了口,犯下如此慘案,不受點懲罰那便是天理不容了!”
嚴樹珊連忙稱是,“是應該的!”
很快幾人便到了一處破舊的農家小院,嚴家人就擠在兩間茅草屋中,嚴家老太太躺在裏間。
不過幾日未見,她已是頭發發白,眼窩深陷,麵色十分難看。
聽到屋內有動靜,老太太機械緩慢地轉動著眼眸,氣息虛浮道:“外麵園子裏的金扇桂花又開花了麽?劉嬤嬤你去把窗戶掩一掩,這味道濃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娘,您真是糊塗了,劉嬤嬤早走了,”嚴樹珊抹著眼淚,“哪裏來的金扇桂,宅子都被燒沒了!”
嚴樹珊淚眼朦朧地走到嚴老太太跟前,抓起她如同枯枝般的手骨,“娘,大夫來給您看病了!”
“別再白白浪費銀子了……”嚴老太太說著咳喘了一陣,又才氣息虛浮地繼續說道:“我的身子骨我自個曉得,是活不了多久了!”
裴亦姝忽然問:“老太太這幾日吃了些什麽東西?”
嚴樹珊趕緊回道:“就喝了幾口清淡的素粥!”
“是小大夫來了麽?”嚴老太太聽出了裴亦姝的聲音,想要掙紮著起身,卻被裴亦姝先一步輕輕按下。
嚴老太太眼神潰散道:“我這老太太把不中用了,現在連要死了都要拖累人!”
“娘,您別再說這些喪氣話來,”嚴樹珊有些惱意,“要說拖累也要怪大哥和二哥,若是不是做出那些傷天害理的事兒,嚴家會走到今天麽?”
“你也別再埋怨了!”嚴老太太歎息著開口道:“要怪隻能怪我沒將你們三個教好……當年你爹為了生計常年奔波在外,好不容易熬到了你們三個長大,又要為你們的婚姻大事做打算,所以你爹一把年紀了還北下參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