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瑟瑟,河水湯湯。
此時,位於清江府的澴河邊,不少人沿著河岸來回打撈,時不時撈起一根木頭,或是一頭發脹的死豬,甚至有人撈上不成人形的嬰孩,嚇得竿子都扔了。
河心裏也有好幾艘往來的船隻,兩兩結網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不遠處的土堆旁,幾個當地人一邊啃幹糧充饑,一邊小聲議論:
“幾百個人撈了好幾天了,連人影兒都沒有撈找,我看八成是沉底讓泥沙蓋住了。”
“我也這麽覺得,澴河又深又闊,真讓泥沙蓋在底下,誰有本事找到還能撈起來?”
“沉底的可能不大,八成是順著河流衝到了清江裏。要知道咱們澴河的盡頭,就是衝著清江去的。”
“嗯嗯,這種可能性更大!我看繼續找下去也不可能找到了,白白往水裏丟銀子罷了。”
“管它呢,反正一人一天能掙八十文,人家願意把銀子往水裏扔,咱們不接有的是人搶著接。”
“哈哈,那是!靠著這份活計,我都掙了七百文了,撈到過年掙個一兩銀子不成問題,我婆娘都給我扯了一身布做新衣裳了!”
“……”
另一邊,宋溪溪沉默的看著滔滔遠去的河水,鞋子褲腳沾滿了泥濘,袖子也打濕了半截,凍得發紫的手背上,幾道鮮紅的劃痕交錯,看起來有些猙獰。
二百五蹲在遞上,身上也是髒汙不堪,隻有眼睛鼻子是幹淨的。
趙明朗接過隨從送來的食盒和水,不由分說的塞到宋溪溪手上:“這是我讓人到大酒樓定的飯菜,都是你和二百五愛吃的。”
宋溪溪根本感覺不到餓,卻還是打開食盒將大半的飯菜擺在二百五麵前,才食不下咽的捧著自己的飯碗吃起來。
五天前,她帶著杜巍借的二十人馬,和趙明朗一起來到宋財落水的澴河邊,就在附近召集了幾百個人,沒日沒夜的進行打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