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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眠呆若木雞地定在原地,一動不動地凝著笑靨如花的少女,她還是以前那模樣紮著兩條麻花辮,笑起來,嘴角有可愛的小梨渦。
很陽光,很燦爛。
蘇眠的目光落到她的輪椅上時,鼻子一酸眼眶發紅,眼底凝著熱淚,想問她過得好不好,可是哽咽到說不出話來。
寒風從空洞的街角卷過來,又稀疏的小雪從天而降,開始下雪了。
盛裴推著輪椅,將捧花的少女推至蘇眠的跟前,寒風吹得她的臉紅彤彤的,她始終在溫柔地笑。
「哥哥,你買花嗎?」少女將懷中的鮮花遞到蘇眠的跟前,小聲地說,「隻剩下一束紅玫瑰了呢。」
大浣熊哥哥說,要給心底裏最珍重的人,送一束紅玫瑰。
盛裴走到蘇眠的身側,輕輕地摟著他的肩膀,溫柔地喊了一聲,「哥哥。」
「……嗯。」蘇眠哽咽到說不出話。
「買花吧。」盛裴抬手,輕輕地抹了抹蘇眠濕潤的眼角,「大冬天的,小姑娘多不容易。」
蘇眠紅著眼眶,僵硬地點了點頭,「嗯。」
他接過少女手中花,眼淚情難自控地往下流,又故作堅強地抹了抹臉,傲嬌地解釋,「我花粉過敏。」
盛裴輕輕地揉著他的腦袋,配合地說,「……我知道。」
他心疼了。
少女輕輕地扯了扯蘇眠羽絨服的衣角,「哥哥,外麵風大,到咖啡廳裏喝杯熱咖啡行麽。」
大浣熊哥哥說,買花哥哥鮮花過敏,每一次買花都哭得很難受。
她才知道,原來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有人願意無私地為她負重前行。
「……好。」蘇眠點頭,目光落在冷色調的輪椅上,眼淚又不爭氣地湧出來,心底所有的情緒全部泄出來,難受得心如刀割。
許久不見,曾經天真浪漫的小姑娘出落成落落大方的少女。
時間過得很快,他還記得在那個飄雪的冬天裏,他和小姑娘坐在路邊的長椅子上吃烤紅薯,小姑娘指著電線杆上的海報說,她以後也想去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