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眠無名指上的同心戒發出一道幽藍色的光,他被卷入了一個冰天雪地的世界裏。
他處於虛幻飄渺的狀態,隱隱約約看到那一身穿月牙白衣袍的祁裴,被淩空掛著,遭受著雷擊的天譴。
每一道驚雷落到祁裴的身上的,一口血噴出來,他的衣袍被染成了血紅色,觸目驚心。
驚雷沒有打在蘇眠的身上,但是他能清楚地感知到祁裴的痛,渾身被抽得火辣辣,比淩遲還要痛苦。
“阿裴……”
凜凜的寒風雪,蘇眠匍匐在地,痛得吐了一口血,緩慢地往祁裴的方向趴,手上沾滿了鮮血。
“阿裴……”
一聲又一聲的呼喚,卻得不到一絲回應。
九九八十一道天雷,每一道都重重地落在祁裴的身上,擊得不可一世的鬼尊成了螻蟻。
那一串貝殼手鏈從他的衣兜落出來,祁裴緩慢地爬過去,將手鏈緊緊地握在手中。
此時,天地之間,隻剩下痛,像是無數把劍,一劍又一劍地捅進心窩子裏,呼吸都是痛。..
驚雷剛結束,祁裴被拋入了一座火爐中,感受著熊熊烈火的炙烤。
此火為上古遺留下的神火,萬年不滅,可燒盡一切汙濁,整整三天,祁裴被掛在爐中火煉,那可怕的高溫燒得他每一寸肌膚都痛,像是隨時要炸裂那邊。
祁裴愣是沒有吭一聲,默默地忍受著一切,快要承受不住時,他輕輕地喃著,“殿下……阿七……”
火煉結束,祁裴瞬間又掉入了冰窟裏,萬年寒冰化為精靈,瘋狂地吸取他的靈力,他體力不支,凍得直抖擻,眉宇間結了一層冰。
冷,無處不在的冷。
他像是回到五萬年前了那一個寒冬,碧海國的地宮很冷,殿下總是擔心他吃不飽穿不暖,為他取了炎火山的靈木,製成了常年不滅的炭火,暖了一整個冬。
我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