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醒醒,醒醒,我是009,009,009】
沉睡中的宴裴聽到一陣帶著電流的雜音,原本休眠的係統忽而醒了過來。
宴裴渾身發痛,大腦卡機,意識一片空白,模模糊糊回了一句,“……我在……”
他的眼皮太沉重,他沒有力氣睜開眼睛,整個人還在沉睡著,但是意識已經開始慢慢蘇醒了。
【恭喜你,積分達到了可解鎖記憶封存的任務,請問你要不要解鎖被封存記憶?】
宴裴腦袋是糊的,沒來得及思考,輕輕地“嗯”了一聲。
隻聽見,“滴”一聲電流的響聲,無數記憶碎片如同決了堤,朝宴裴衝過來,巨大的信息洪流將他淹沒。
宴裴再次醒來時,映入眼簾的是青酒放大的臉,“大師兄,你終於醒了!”
“眠……”宴裴僅說一個字,就頓住了,握住青酒的手臂,著急地問,“師尊呢,師尊在哪裏?”
他在暈倒前,最後一個畫麵是,那雷刑將蘇眠打的血濺三丈。
青酒麵露難色,支支吾吾,“師尊他……”
宴裴心急地下了床,血氣不足,一個踉蹌倒在了地上。
青酒連忙伸手扶住宴裴,“大師兄,你被陣法反噬嚴重,這才剛醒,不能……”
宴裴紅著眼眶盯著青酒,“師尊他怎麽了!”
“就……”青酒瞬間就蔫了,低著頭,“雖是熬過了刑罰,保住了仙脈,但君上下令,除了你和師尊的神籍。師尊受傷太過嚴重,至今未醒,但是有那一顆千年蛇丹護著,暫時沒有危險。”
熬過了雷刑的懲罰,並不代表蘇眠和宴裴這一段禁忌之戀被認可。
宴裴得知蘇眠暫時無恙,鬆了一口氣,由青酒攙扶著,去看師尊。
蘇眠安安靜靜地躺在**,遭受過極刑的他麵色蒼白,毫無血色,與往日那風流倜儻的逍遙散仙形象簡直是雲泥之別。
宴裴坐在一側,溫柔地擦去蘇眠額上的熱汗,深深凝著熟悉的容顏,低聲說,“眠眠,快醒醒,我想起來了。”
原來,我們跨越了這麽多個時空,一次又一次地相遇,一次又一次地錯過。
蘇眠的傷太重,從來沒有人能熬得過天譴雷刑,能保住命,已經是萬幸,至於什麽時候醒來,這是遙遙無期的未知數。
仙桃山的紫楓上神因觸犯師徒禁忌的天條,被開除仙籍,需驅逐出仙桃山,從此不得踏入神界半步,否則格殺勿論。
師尊一直沒醒過來,宴裴在凡間尋了一處清幽雅致的深林,帶蘇眠養傷,並打算兩人從此歸隱山林。
仙桃山一眾弟子誓死要追隨師尊和大師兄,被宴裴一通訓斥了,最後選擇留守仙桃山。
紫楓上神離開後,靈落神君向君上求了仙桃山作為神君殿,從此接管了仙桃山。
靈落雖入住了仙桃山,但在他的心裏,這山的主人始終是那一個逍遙散仙。
宴裴把蘇眠安頓好後,便開始了漫長的等待,日複一日地等待蘇眠醒過來。
一日又一日,一月又一月,一年又一年,師尊都沒有醒過來。
宴裴就這樣等著,幾乎是時時刻刻守在蘇眠的**,體貼入微地照顧他,把他從麵色蒼白的模樣養成了麵色紅潤的少年郎。
所幸,師尊的體內一直有千年蛇丹,不會有性命之憂。
轉眼間,三年過去了。
這漫長的時間裏,宴裴總是坐在一側,陪著蘇眠,天南地北地講閑話,一聲又一聲地叫“眠眠”。
一日晨起,宴裴在小廚房裏忙碌,忽而聽到了六黎和青酒的大叫聲——
“師尊動了動了動了!”
“真的動了,沒眼花!”
“啪”一聲,匆忙往外走的宴裴不慎撞掉了一個碗,落了一地的碎片,他顧不上收拾,著急地朝蘇眠的臥室跑了過去。
“師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