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花聲已經持續到正月初一的淩晨一點過，天空才算是重歸於寂靜。
原本深藍的天空此時飄**著白色的煙霧，用後來的話來說就是霧霾。
將窗戶給仔細關好，劉晨蓋上老媽花費巨資給自己買的粉色碎花鵝絨被，陷入了甜蜜的夢鄉。
……
鬱金香療養院中，將自己親生女兒給打得流血了的羅美紅躺在病**，看著電視上的春晚節目，聽著窗外那震天響的煙花聲，忽然想起了兒子還沒離婚的時候過年的場景。
那時候自己隻管坐在麻將桌上打麻將，家裏時不時來上門的親戚有劉芳接待，家裏來的小孩衝自己甜甜地說上一句新年快樂，然後再到劉芳那裏領壓歲錢。
至於年夜飯，基本都是劉芳和小女兒胡敏兩個人在廚房裏待一天做出來的，中午簡單吃個六菜一湯，晚上的年夜飯則是重頭戲。
一桌子堆疊起二層的菜，吃都吃不完，全是她愛吃的，紅燒肘子，紅燒排骨，水煮牛肉，鬆鼠桂魚……
想到這裏，肚子“咕嚕嚕”響起。
羅美紅忽然想起來，自己今天好像沒吃晚飯？
可剛剛想起吃飯，肚子上麵就一股翻騰，反正就是不舒服。
算了算了，大晚上的，這個時候再讓護工給自己打飯來，估計又要折磨她。
餓著肚子入睡前，羅美紅迷迷糊糊想著，要是當初大兒子沒離婚會怎麽樣？
……
張麗麗和胡倩兩人坐在家裏，張麗麗原本以為，大年三十這樣的日子，胡興發那個王八蛋好歹也會回來做做樣子，小家一起吃個團年飯，結果一直等到晚上八點，也不見人影。
打電話過去，一接就是個年輕女孩的聲音，張麗麗沒有吭聲，直接把電話給掛斷了。
將手機給放下，看向坐在桌邊一直玩手機的胡倩抬了抬下巴道：
“吃吧。”
母女兩各自捧著個手機，想念著手機那頭的人，一頓飯吃下來，桌麵上的一桌子菜一眼看過去壓根沒少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