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到喜歡的食物,她會下意識地眯起眼睛,嘴角上揚。
腮幫微微鼓起,嚼動間,像一隻滿足的小鬆鼠。
連淵光是看著她吃東西,就已經很滿足了。
他負責烤,她負責吃。
吃了幾口後,南黎停下來,看著煙火氣另一端的他。
過去……
很多次,連淵也是這樣的,在他麵前,她不用做任何事,專心吃飯就好了。
他會把一切料理得妥當,會極其細致地照顧好她。
連旗說,他在那個大罐子裏,睡了好多年。
南黎這時候在想,他會不會很難過。
那裏冰冷無聲,沒人陪伴,也沒人跟他說話。
她在這裏,至少還有朋友在身邊。
“想什麽呢?”男人發現她表情放空的那一瞬,沉聲問。
南黎主動把酸菜倒進烤盤裏,輕輕撥動,然後啞著聲音道,“你受過特別嚴重的傷嗎。”
連淵詫異地抬起頭,顯然她能出聲,讓他大為意外。
不過還是平靜地回,“當然。”
“恢複的時候,是什麽感覺?”
她眼底冒著點點光亮,似乎對這個答案十分執著。
連淵將烤好的兩片牛肉夾給她,“在陰冷的密閉空間裏漂浮。”
南黎一愣。
“心中想著寶貴的東西,期待醒過來去見。”
南黎緊跟著問,“那你見到了嗎?”
連淵笑了笑,那笑意裏多了一份心酸。
“醒來就忘了是什麽。”
南黎心一梗。
如果……
如果連淵醒來後,不記得她了,怎麽辦?
她瞳孔裏的光亮,在他麵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溶成五光十色的兩片。
他沒追問為什麽會問這個問題。
而是陷入了自己的怪圈裏。
醒來後,他的身體恢複到了巔峰狀態。
家人說,他因為一場無端戰鬥,傷勢過重,丟了半顆晶核,沉睡修複近十年才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