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黎咬了一口鮮嫩多汁的雞翅，隨後盤子裏就多了一隻蝦。
“你先吃，我去放調料。”南黎嗦了手指上的醬料，立刻往廚房走。
連淵不以為意，準備把所有的蝦都剝好殼。
然而沒幾秒鍾，他動了動鼻子，扭頭看廚房。
“黎黎？”
他出聲問。
南黎歪過頭，“怎麽了？”
“你有沒有聞到一股怪味，很臭？”他眉宇間的褶皺慢慢形成。
不止是連淵，就連桌下正在大口大口啃肉條的阿凡達都抬起了頭。
它一副習以為常的表情，咬著肉條，往玄關跑。
然後趴在那裏，繼續淡定地啃肉條。
屋子裏的味道，慢慢變得濃鬱。
南黎唇角的笑意壓製不住。
她搖搖頭，“沒聞到。”
連淵立刻起身，順著味道鑽進廚房，“就是廚房裏傳出來的，應該是……這是不是變質了？”
隨後，就見南黎拿著勺子舀了一勺，送到嘴邊。
連淵嚇得趕忙搶過來，“吃壞了肚子怎麽辦！”
南黎笑得前仰後合，“食物特色，臭香臭香的。”
連淵滿臉寫著不解兩個字，拿過包裝袋，看上頭的配料表。
屋子裏的臭味越來越濃。
南黎關了火，將螺螄粉倒進碗裏，端到餐桌上。
連淵皺著眉頭，依舊對那碗麵表示不理解。
“你嚐嚐，嚐一口，保證愛上它。”南黎誠心推銷起臭香臭香的粉。
連淵滿臉抗拒，拿起筷子夾烤盤裏的食物吃。
隻是屋子裏這味道，實在不好。
吃了幾口，他放下筷子，往門口走。
阿凡達看到他過來，立刻起身貼著牆壁坐，給他騰出一塊地方。
下頜往身側一揚，仿佛在說，“特意給你留的位置。”
南黎看到一人一狗一狼，跟受氣包似的蹲在那裏。
連淵甚至揪了塊紙巾賽鼻孔裏，“你快吃，快點吃。”
南黎笑出了眼淚，“真的很香，我不騙人，你嚐嚐。”
連淵扭頭，摸狗頭。
南黎搖了搖頭，把螺螄粉放進空間裏，拿出一碗西紅柿牛腩麵，一碗揚州炒飯，“既然你這麽抗拒，那我們換一樣。”
連淵將信將疑地往餐桌上看，這才慢吞吞回去。
他第一次對這裏的食物，產生了強烈的懷疑。
南黎咬了口魚丸，“你以前也很抵觸螺螄粉的味道，還有臭豆腐。”
連淵依舊沒把紙巾從鼻孔那裏拿走，繼續剝蝦，“說明我是個專一的男人。”
南黎豎起大拇指，舉起飲料杯，“為圓圓的專一幹杯。”
他眉眼浮起笑意，立刻用自己的啤酒罐，和她的杯子碰了一下。
兩人吃完宵夜，屋子裏的味道都沒散去。
連淵把南黎推上樓，叫她好好洗個澡。
他則是在一樓，想方設法的通風除味。
忙活一陣子，可算空氣裏不再有那股怪味，但又覺得沙發上、櫥櫃上都殘留了那股味道。
想著明天是臘月二十四，是大掃除的日子，便打算徹底清洗一遍。
回到臥室後，他進浴室把自己洗幹淨，換了幹爽的衣物後，才爬上床。
南黎這時候已經昏昏欲睡了，迷糊間，感覺手掌上冰冰涼一片。
掀開眼皮看了一眼，連淵在給她手上的傷痕塗抹祛疤膏。
她閉上眼，沒理會，這一次徹底睡了過去。
連淵做完這一切，躺上了床，從後頭擁住她，閉上眼。
在已經睡著的人耳邊輕聲呢喃，“晚安，黎黎。”
早上醒來時，南黎還在睡。
他放輕腳步下了樓，檢查完各種累積的消息，依舊沒有任何有價值的消息傳來。
眼底拂過一抹戾氣，將光幕收起。
但很快平複心底的波瀾，去廚房把早飯做好。
南黎醒來時，已經早上九點。
睜開眼時，身體酸痛感明顯，眼裏也很沉。
這不是好現象。
她盯著玻璃外昏黃的天，想著天快點放晴吧。
腳步聲從後頭傳來，連淵從後頭抱住她，下頜在她脖頸處蹭了蹭，“醒了。”
“嗯。”她伸了個懶腰，身上的不適感消退幾分。
“起來洗漱，然後吃飯？”
南黎笑了笑，“夢想成真，真的開始當一隻米蟲。”
“嗯？”
“我以前最大的願望就是，當一隻沒有鬥誌的米蟲，混吃等死那種。”
連淵吻了吻她的臉頰，“恭喜南小姐，願望成真。”
兩人相視一笑。
南黎洗漱後下樓吃飯，發現客廳沙發的罩子被摘了下去。
她正不解，就聽連淵從廚房探出頭，“有股怪味，都洗一下，原本按照民俗來說，今天就是大掃除的日子。”
南黎坐在餐桌前，吃著香濃的小米紅棗粥，點點頭，“好，吃完飯我們一起打掃，對了，還有空間裏也得收拾一番。”
自打她有這個空間以來，還沒好好清理過。
沙發罩子塞進了洗衣機，房間裏回**著輕微的轟隆聲。
連淵趁這會功夫進了空間，搬了一把人字梯出來。
又找了一根兩米長的木棍，將雞毛撣子綁在末端，製作一個簡易版掃房子神器。
南黎坐在沙發上擼狗擼狼崽，眼睛隨著連淵挺拔的背影來回移動。
他真的將家裏角角落落都清掃了一遍。
明明家裏沒什麽太大變化，可南黎覺得，就是幹淨了不止一星半點。
“黎黎，儲物間裏的一些食物，還有一個多月過期，我們吃不完。”
他戴著口罩，係著圍裙，手裏還舉著雞毛撣子，從儲物間裏探出半個身體。
南黎將狗子推開，穿上軟拖鞋往那邊走。
儲物間的櫃子上，擺放著各種零食和幹貨。
脫水真空米粉，各種菌類等以及速食，都已經臨期。
其實放在空間裏的東西，是不會過期的。
但她放在儲物間裏的這些，確實有些時日了。
南黎抽空看了眼空間裏的物資。
太多，她也吃不完。
同時也沒有機會再吃。
“送出去吧，沒進入地下城生活的民眾，生活還是很困難的，我們把物資送給官方，他們會在過年的時候免費發放。”
連淵沒有錯過她眼底的情緒，警覺自己說錯了話。
但眼下，他也隻能答應，“也行，等我們打掃完家裏，就開車過去送物資。”